韩先生一听有了新的孤本可以看,书痴的毛病又犯了:“好好好,走走走,我们立刻去书房看看。”便半推半拉着苏老先生走了,完全没听到后面的话。
宋玉宁一见先生如此,心中默默流泪:“您就真的这么走了吗,忘了这儿还有个您老人家的徒弟?留她和刚见面的陌生人?嗯?”
绕是她在怎么想,韩先生也听不到了,他现在早已一心扑在了书上,先生居然这么不靠谱,宋玉宁决心这几日都不给他送酒了。
看着宋玉宁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纪怀瑜倒仍是一脸平静。
过了一会儿:“宋姑娘,不如我们去后院吧,想来他们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完的。”
“如此,好吧。”
两个人相顾无言到了后院,果然景色宜人,宋玉宁来不及想先生的大条了,沉醉在美丽的景色中,自来了这里以后,慢慢地,她学会了珍惜眼前。
纪怀瑜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也不多言,“竟是如此易被满足吗,中等官员的女儿,这样的景色应该也见过不少吧,倒还保持着这份赤忱,若京里的女子,只怕多半想着各种勾心斗角和攀比奢华了吧,京里……”想到京里二字他自嘲一笑。
“宋姑娘喝茶吗。”纪怀瑜问道。
“我偶尔喝,不过只喝清茶。”原谅她实在是不能欣赏那种加了各种调料的怪味茶啊,还是前世的纯茶好喝。
“哦?宋姑娘竟喜欢清茶?”居然也有人和他一样不喜加料的茶吗?他自认也不算娇养长大,各种东西都能吃,只是煎的那种茶,实在是不喜。
问宋玉宁,不过是待客之礼,毕竟若是客人喜欢,自然不能不上,只是自己不喝罢了。
却不想这位处处令自己惊奇的宋姑娘竟然喜欢喝清茶,这样想着他也来了兴致。
两人到了一处亭子里,吩咐人去拿来茶具,纪怀瑜便开始煎茶,当然是不放各种东西的。
纪怀瑜平日里话很少,只是对于几年前就见过的宋玉宁,心中却是充满了好奇,这次见面短短不到一个时辰,更是觉出她的不同来。
“宋姑娘一直跟随父亲在外任上么。”他一边煎茶一边问道,手上的动作很快却又很优雅。
宋玉宁看着他的动作,听他问来,便回道:“是我自幼就跟随父母在外任上,京城的家,已是很久没回过了。”
“宋姑娘也是京城人吗,那不知威远侯府是?”纪怀瑜显得有些吃惊。
“那正是我本家,威远侯爷是我祖父。”
“哦?竟是如此吗,那杰宁兄便是宋小姐的兄长了?”
“纪公子也认得我哥哥吗。”
“是,杰宁是我多年好友。”纪怀瑜终于笑了笑。
“竟是如此巧的吗,我与哥哥也两年未见了,虽然时通书信,可到底也是很想念,不知他最近可好?”
“他很好,宋姑娘不用挂心,他的性子,自然是到哪儿都能好的。”
听纪怀瑜这么一说,宋玉宁也是与有荣焉,自己的哥哥,果然很好。
她也没想到此行竟会有如此收获,心中开心不已:“既然你是哥哥的好朋友,那我就称你为纪大哥了,不知可否?”
“自然是可。”纪怀瑜想起老友往日里总是聒噪自己的妹妹如何如何,没想到说的竟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