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还好吗?别死睡着,快说句话啊!”顾易抱着虚弱的白念,心里又急又慌。
消毒水的气味在这个简陋的房子里充斥着各个角落,缺了一个角的透明药柜被搁置在窗户台下。病床靠着窗户对面那发了霉的墙。一切都显得那么简陋……
白念安静地躺在一尘不染的白床上,盖着极丑的蓝被子,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在往外冒,嘴唇还是那般干裂。
“医生,她怎么样啊?没事吧?她得了什么病?要多久才好啊?又开什么药吗?”顾易一把抢在医生面前,不停地问这问那。
医生严子望着眼前这个如此担心的男孩,心里的感动幻化成了嘴角的那抹笑容,温柔地解答着他所有的问题。
“噗嗤…她没事,只不过有点发烧再加上没吃早餐就一大早军训,体力有点透支了。醒来了就喂她喝葡萄糖,吃个早餐。退烧药等下给你,记得督促她吃。”
“呼…没事就好。”顾易如释重负般的泄了口气,开心地望着躺在床上的笨蛋笑道。走到白念跟前,轻轻地抚摸着她滚烫的额头,默默地守候着。
一分钟,两分钟…顾易默默地注视着她,一刻也曾未离开。
“念念,你这个傻丫头,我真的好担心你啊,自己发烧都不知道,真是太不省心了。”顾易嘴上责备着,手却默默地帮她把被子盖实,生怕她一病不起,眼神从未从她那张惨白的脸上离开过。
脑子里却突然回想起,小时候,念念一生病就要大半个月才能好,整个人都憔悴得让人心疼,每每这个时候,妈妈都会不让自己和念念玩,只能等她病好了才能看到,可一等便是大半个月…
顾易把白念纤细的手握得紧紧的,看着安然入梦的白念,顾易缓缓地起身,做了一个荒唐的行为,居然,居然吻了她的额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湿答答的唇似乎降下了她额头的温度。
在顾易心里只剩下愧疚和自责,只剩下她快点醒来的渴望。只剩下:
“对不起。”
窗外的微风缓缓吹过,吹动顾易后脑勺那几根不安分的头发,吹开了白念床旁的白帘。空气里只留下那句“对不起”,还有那窗户下急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