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云崖掐着她肩膀的手有些用力，她的肩膀生疼，却是半分也没表现出来。

“我说我不爱你了，云崖……”白黎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把重锤，一下子就敲碎了他所有的坚持。

“就因为我杀了他……你就不爱我了吗？”云崖的脑中满是白黎看着封渊中箭掉落悬崖后绝望的脸。那是他在她脸上看到过的最悲伤的表情……她越伤心，就代表那人对她越重要。这样想着，云崖就觉得心口是窒息的感觉。

若说白黎为封渊的死而透露出的巨大悲伤是让云崖窒息的绳索，那她接下来的话就是斩断他最后生机的利刃。

“不，我不是因为你杀了封大哥才不爱你的……你杀了他，我该恨你才是……”可偏偏她恨不起来。“云崖，我一直以来都不爱你，可是你不肯放我走……我就只能假装一下了，可现在，我发现假装不下去了……”

云崖背对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捏住她肩膀的手力道又重了几分。

白黎继续开口。“云崖……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不爱你，不如……你发发慈悲，放我离开……”

“若是……我不放呢？”云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白黎浅笑出声，“那你要杀了我吗？”

“你就这么想朕杀了你？这么想同他一道去？”

“呵呵……你不肯杀我，又不肯放我离开，那要如何？要我……生不如死？”白黎很是平静的说着，没有一丝犹豫和害怕。

云崖手下的力道松了几分，语气也柔和了不少，似乎还带着乞求的味道。“你难道我不明白吗？我要的，不过是你能好好的陪在我身边？”

“陪在你身边？云崖，你是要我留在你身边恨你吗？”

“哈哈哈……那就恨我好了……余生都留在我身边恨我！”云崖的声音透着绝望和悲伤。

留在他身边恨他也好，总好过她不在……

转眼间，云崖收起了那些情绪，又变成了冰冷的，高高在上的皇！

“白黎，朕给你机会，从此你乖乖做你的皇后，朕不会动白家还有梧桐宫的任何人！否则……”云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他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在乎手段是否光明磊落，不在乎她是否爱他。他只想，把她留住就好。

白黎没有回答，只是痴痴地笑着。

突的，云崖只觉得胸口一痛。一支簪子插进了他的胸口，簪子的另一头，还被白黎紧紧的握着。透着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轻响起，那声音似乎是从冰雪之间传来，空灵冰冷。“即使我想要杀你，也无所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