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此人也是你们郑州祖姓的,年龄应该不满四十,和先生差不多,此人叫祖咏,少年英才,听说二十岁就高中进士,故事就说的是当时考中进士,考场之中发生的事情。”李梅村说到这里,不经意的看了祖咏一眼,祖咏此时已经面色滚烫,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
李梅村也不介意,接着说道:“听说这祖咏在考场上,凝神窗外的远山,挥笔写下了四句诗:
‘终南阴林秀,
积雪浮云端,
林表明霁色,
城中增暮寒。’
然后高喊着要求交卷,监考官很不高兴,说按规矩他应当写完十二句,才是一首完整的作品,但是祖咏却说,考官大人,我已经把诗题上的内容都写完了,就不需要再画蛇添足了,祖先生,你说这个祖咏怎么样?”
李梅村问祖咏,祖咏没有回答,李梅村一转身,发现祖咏又哭了,一个大老爷们,一会儿哭两次,这不太正常呀?
“小少爷,你每一句我都听到心里去了,我,我我惭愧不已呀!”祖咏哽咽的说道。
“这是为何,你和祖咏难道是亲戚还是好朋友?你应当为他高兴啊?”李梅村说道。
祖咏突然站起来,一揖到地,说道:“祖咏再也不敢欺瞒小少爷,我就是祖咏呀!”
这一刻,祖咏感觉李梅村才是自己真正的知音,他仿佛瞬间找回了自己,身板也挺直了。
“哎呀,李梅村何德何能,李家何德何能,竟然委屈了一位旷世的大诗人,这要是被爱诗之人知道了,口水都能把李家淹了。祖先生,梅村先给您告罪了,请恕李家不知之过,”李梅村惊愕之后,也是一揖到地。
“小少爷,祖咏哪里敢责怪李家,要不是老爷收留,祖咏此刻流落街头,倒毙路边都是可能的,祖咏感恩还来不及哩,如果小少爷不嫌弃,祖咏以后继续追随于你。”祖咏激动的说。
“祖先生真的愿意留下来?”李梅村问道。
“愿意,当然愿意,今天和小少爷相处了一天,我现在才突然明白,小少爷才是横绝大唐诗歌的第一人,你能如此看中祖咏,祖咏其他的不会,以后给小少爷誊写个手稿,打个杂,研个磨,铺个纸,还是没有问题的。”祖咏自己都说笑了。
“哈哈哈,祖先生,有您的支持,李梅村一定和先生一起,给大唐的诗歌搞点事情,我有这个信心,”李梅村也开心的说道。
“我看好小少爷,一会儿回去,我就要拜读小少爷的诗稿,怎么样?”祖咏站起来,这次竟然没有再回头看那间感动他的屋子,而是拉着李梅村的手,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墨梅斋。
“祖先生,下次,我们一起来,我要好好评说评说你们的山水田园诗派,”李梅村边走边说。
“小少爷的批评应当最是中肯不过的。”祖咏因为李梅村不但那样懂得张若虚,还知道盛唐有祖咏,会背诵他的成名之作,祖咏兴奋得难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