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等许木说明来意之后,孙宇却紧紧皱起了眉头。
哪怕许木再度甩出贿赂大法,居然都没能让他恢复正常,反而还一脸为难地劝阻了起来:
“许木学弟啊,不是师兄不愿意帮你,实在是,搞人参的教授,咱们学校貌似就只有一位,你要的鲜活人参叶,我估摸着他那里肯定有。就是那家伙的脾气啊,实在是太臭了,师兄我原来因为别的事情,跟他打过几次交道,哪一回不是搞不定不说,还被骂得狗血淋头?”
看着孙宇那一脸愤愤还略带着后怕的神色,许木挠了挠头,这样的话,那可就不好办了……
不过,他还是决定试试!
……
但结果,果然很令人失望。
上午十点半,实验楼十五楼,人参繁衍专家李建平教授专属办公室中,看着满脸局促低着头不发一言的孙宇,还有态度恳切实际上脸上早已经隐隐冒出黑线的许木,这个四十多岁便晋升教授头衔的中年男子,面带倨傲,脸色不善,不依不饶地质疑了起来:
“什么育种学试验,居然要用到鲜活人参叶?你们是哪个院系,哪个班级的,到底懂不懂育种?瞎搞胡搞!有没有文献?有没有依据?什么都没有,你过来找我帮什么忙?”
已经被接连呛了十多分钟的许木,面皮都忍不住有些发紫,他还是头一次发现原来学校的教授里头,居然还有这么不通情理的——不过,因为从孙宇那得知,学校里头只有这一位教授在从事人参方面的研究,所以许木也只能强忍着被数落的难堪,最后努力道:
“李教授——我们并没有准备白用您的材料……”
“白不白地用先放到一边——”
然而,许木显然还是低估了这位李教授的脾气,见许木试图用金钱打动自己,自诩清正廉洁地李建平眼皮一抬,猛地打断他,面色不善道:
“你觉得有点钱了不起是么?你爸妈赚点工资供你上大学你以为容易是么?干点什么正紧事不行,非得搞这搞那?搞科研?你才学过几年啊,懂么?搞育种,你是专家我是专家?人参叶嫁接那育的是什么种?我看过的文献比你看过的书都多,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不是搞科研,是搞笑呢是吧?”
……
最终,许木还是功败垂成,不禁没有从李教授那儿弄到紧缺的人参枝叶,还被狠狠数落了超过半个小时。
告辞离开之后,楼道里,到现在才敢长长吁出一口浊气的孙宇,挠着头,不舍地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不好意思道:
“许木学弟啊,你看,这事也没办成,当学长的,可没有那脸面再收你这……”
脸上的气愤好不容易被勉强压制下去,许木挤出笑脸,摆摆手道:
“孙哥,瞧你说的——从这搞不定,咱们再想办法就是了嘛!”
“那倒也是——”
见许木言辞恳切,确实没有收回这四百大洋的意思,孙宇才欣喜地把钞票重新掖了回去。但素来尽职尽责的他,想起许木此刻遇到的难题,还是忍不住满脸苦恼,自言自语地纠结起来:
“唉——可这方面的专家,咱们学校确实就这一位了!除了他,还能找谁呢?可恶,要是咱们也是专家就好了!”
“专家?”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孙宇话音未落,许木眼中已经精芒一闪,且越来越亮,他左手五指更是忍不住开始如飞跳跃。凡是跟植物相关的领域,在他堂堂神农传人面前,还有谁敢大言不惭地自称一句“专家”?
老子许木——
就是最牛逼的专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