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熒冷绝如霜的脸上,现出桃瓣般的嫣红,杀戮,并没有因为死亡而停顿。
速步惊鸿,绦曳如蛇,众人短暂的安静里,耳里传来的,只有绦带不断切开喉管的“滋滋”之音。
肖逸毛骨悚然,这他娘的,简直就是一台毫无感情,恐怖至极的杀人机器。
须臾间,匪人身死逾半,在南侧首与二“黑衣卫”厮斗的莫非明睚眦欲裂。
“妖女,休得猖狂,且吃吾一棒来看!”
声落处,一白须皤发的老翁,甫从近处一颗枝叶蓬薮的大树上,一跃而下。右手里秉着一杆绿色的龙头拐,照了楚熒肩处沉肘直坠。
楚熒御足连退,左手里绦带于半空里连亘起伏,如游身蛟螭一般,攀绕龙拐。
老翁掌拐上撩,拐绦相碰,声若串雷,旁众无不掩耳。
楚熒见老翁非比寻常,当下两袂齐舞,绦成环衣,蔽体于央,足下则踩步若旋,陀螺也似的径冲老翁周身,鬼魅般的伏狙。
老翁持拐左击右仗,抵着“陀螺”里神出鬼没的“吐芯”。
“哼,老夫看你能转多久!”
拐绦相击之声,渐星渐密,就在老翁凝目锁绦之机,“陀螺中”的楚熒欻然两袖一收,发髻上的一柄凤簪忽脱首而出,直扑对方面门激射。
老翁陡然心惊,御腰后仰以避。
楚熒趁机盘足扫其下踝,同时顶上亿万青丝,恰如根根墨光寒冽的钢针,照了老翁下腹甩扫以切。
老翁拐霆怼地,弹仰后飞,躺地翻滚侧起。
楚熒踏步追上,足尖处,蓦地冷芒一闪,现出一柄三角锥刃,照了对方胸口突刺。
肖逸望之,心觉讶然,那日寒姑子从屋檐上下来时,靠的似乎也是足尖上的这般利器。
迎此绝杀,仓促之间,老翁似乎以难再避。锥身相接,本该一刃见血之功,岂料锋落处,但觉一股抗力反衬于足,逼得楚熒身形一滞。
“陨甲!”
“呵呵,小小年纪,倒还有些见识。”
“啪!”
老翁重重一掌,将楚熒击得倒身而飞。
“呷!”
几声轻脆的鸟鸣伴着楚熒淌在半空的身躯,忽然现出来两只闪若雷电的猎隼,照了其咽喉,和眼眶处,分啮而逐。
“姐姐(小姐),我来帮你!”
便在猎隼逞威之机,车與内,一白一黄两道身影破空而起。
着白衫的正是吕宁儿,右手里笋指成箍,径了那啮喉之隼,怒目而攫。
衣黄衫的,则是个娇肥的丫头,头上结着鬟鸦髻,生得宽头大耳,颔有绒髭,颇有些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