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浔琬微微颔首,继续问,“也不知吕庄头今日来我院中是来做什么的?”
吕庄头蹙眉,方才他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难不成眼前的这位主子是个傻子?又或者她是在拖延时间,好使那男人能够有时间逃脱?
思及此,他便朝身边的一个死奴使了使眼色,那死奴会意,三五下便消失在了人群中,当务之急,自然是不能让人跑了,不然戏就没得唱了!
吕庄头笑笑,“七娘子,此事可是非同小可,七娘子若是执意要护着那两个人,这传出去可是有损我们侯府的颜面啊!”
侯府颜面?白浔琬心中冷笑,恐怕他吕庄头要的便是白浔琬失了侯府颜面,随即让她再也回不去!
白浔琬索性双眼泪目,目光哀婉了起来,“吕庄头,我们初到庄子上,人生地不熟,自身都难保,何故去护一些个外人给自家难堪?我只是个区区小女子,吕庄头当真要让我这么难堪吗?”
这话说得吕庄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此时,院子外头跑进来一个男子,火光之下白浔琬看清了那人的面貌,正是吕庄头的长子,吕飞。
吕飞手执火把从外头跑来,眼角还带着得意的笑容,“阿耶!县尉大人来了!”
原来如此!
白浔琬眼角的笑意更深了,带着盈盈泪光,在火光之下显得格外地楚楚可怜。
吕庄头是一个若事无把握绝不动手的人,如今既然动手了,那就说明志在必得,她如今的罪名既然是私藏外男,院子里竟是白家的死奴,若是想要把消息传出去,自然是要寻一些外人才是。
而这外人不能是普通的人家,这样说出去不好听,但若是从县尉大人的口中传到白盛耳里,那真真再合适不过!
吕庄头一听吕飞的话,目光一亮,随即连忙道,“快将县尉大人请过来!”
县令管民,县尉管军,虽说县尉比县令低半阶,但这位县尉也不该越过县令管这民生之事!
看来,这位县尉与有军功在身的候府有一定关系了!
几息之间,从院子外头走进来一个男子,身着一身玄色广袖直裾,腰上还带着两块美玉,看着竟是个儒生模样,火光之下的那人眉目清秀,缓缓从那群贱奴中走来。
来者正是这开阳县的县尉,谢修。
谢修在院中站定后,吕庄头连忙将发生的事如实相告,四周静地可怕,除了火把燃烧的劈啪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半晌,那男人开口问,“你是宣平侯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