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稍停,在那茫茫大雪中,左良玉能看到纷纷扬扬的飞雪中总有几粒在犹豫雪停天晴后,总有碎雪浮在空中渐渐上升。
大雪已停了,积压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天空蓝水晶般的清澈,高悬在中天的圆日,万道金光,映得雪后的玲珑世界晶莹剔透。
一支长长的队伍,在一片白的大地上艰难的行军,宛如巨大的长蛇一般。
“快点走!”左良玉大吼道。
“驾驾,死畜生,走!”马夫大喊着,一边用马鞭用力地抽打着马臀,马匹后面拉着马车,马车上都是粮食物资等,不知道是雪太厚了,还是马车太重了,马匹就是走不动。
“来几个人,推着马车走!”左良玉命令道。他已经下令丢去了很多辎重,但是马车行走依然非常艰难。
一天下来,左良玉的部队走了不到三十里,这让左良玉担忧不已,万一被张贼的人发现追上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雪虽然停了,太阳也出来了,可是因为天气还是非常冷,满地的白雪并没有融化,反而是越变越硬,人踩着嘎吱嘎吱地响。
“马副将,往西边多撒点探子,还有镇平方向,也多派点人出去。”左良玉命令道。
“是,总兵大人!”
孙可望此时带着两万人正往北摸索着,根据探子的消息,左良玉开始向北逃窜,本来左良玉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可是随知道老天爷突然下起大雪,这一下就是四五天,现在大雪稍停,左良玉就开始逃跑了,于是张献忠就给他下命令,让他带了四天的军粮,轻装简行,追击左良玉,大部队在后面追击,同时下令给镇平的罗汝才,还有东边的刘文秀,开始往南阳放向合围,一定不能让左良玉的人逃跑。
孙可望没有往东走,而是直接往南阳放向前进,因为他断定左良玉必然是撤往南阳放向。
南阳府地势并不平坦,南部多山,中部多河流,其中多半都是白河支流,都是南北走向,只有靠近河流的地方才稍稍平坦一些。所以要往南阳城行军,最快速的方法就是沿着河边行走。
“将军,翻过前面这座山,咱们就可以到达白河了!”一个亲兵说道。
“恩!很好,我们一定要赶到左良玉他们的前面去,大家快点走,别让左良玉逃回南阳城了。”孙可望点了点头。
“将军,南阳城外有一处名为卧龙冈,这卧龙冈南下是一段峡谷,明军撤往南阳城必经此地,我看咱们可以到此处去设伏。”那亲兵建议道。
“哦?此话当真?你怎么会如此清楚!”
“呵呵,将军,我本就是这南阳人,这白河贯穿南阳城而出,经过那段峡谷南下,如果明军不走那段峡谷的话,他们要饶道很远,这鬼天气,他们最少要多走一日的路程!”那亲兵非常肯定的道。
孙可望很是高兴,道:“很好,就依你之计策,此战若是大败左部明军,你记首功!”
“谢谢将军!”
一连行军三日,左良玉部才到瓦店上游,不过接下来行军速度应该会快上很多,因为剩下的路程,他们只需要沿着白河北上就行了,白河两岸地势还是比较平坦,就是白河河面,这厚厚的冰层,直接行走也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
陈元捷牵着马车赶上卢九德,这一路卢九德都是在亲兵的搀扶下行走过来的。
“监军大人,这路势平坦,马车可以行走了,卢大人一路幸苦了,上马车吧,这河谷风大!”
“哎呀,这几日可苦了咱家了,这辈子也没有遭过这种罪啊,现在终于可以坐马车了!”卢九德抱怨道。牵着陈元捷的手就上了马车,马车内还有一个小暖炉,卢九德掀开车帘,对着陈元捷夸赞道:“陈副将有心了,若是此战力了功劳,咱家将来一定在高公公和皇上面前多多美言。”
“谢监军大人!”陈元捷大喜。
“恩,不客气,陈副将,咱们还需要多久才可以到南阳啊?”
“回监军大人,估计两日差不多了!”
“什么?还需要两日?行罢,慢慢走,反正现在有马车,也不是很亏人!”卢九德以为现在路好走了,一日便可到达。
卢九德在马车上,马车内暖哄哄的,弄得他昏昏欲睡,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就睡着了。
正在睡得香的时候,忽然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了,卢九德掀开车帘,只见两边都是峡谷,昏昏暗暗的看的不是很清楚,前面有乒乒乓乓的声音,卢九德认真一听,这是在打仗啊!
“来人!”卢九德大喊。
“监军大人,小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