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芳迷迷糊糊摸索着去开床头灯,没摸到,再摸,却摸到一个滑滑圆圆的物什。她还来不及思考这是什么,却只听到“叭”的一声,这东西竟然掉地上。她手一抖,心也悬了起来,楼下的奶奶听到响声,明天一定又会骂她没用吧。
闭上眼睛理了理思绪,曾文芳这才想起,奶奶在几个月前就去世了。如今这屋子里,再也没有人骂她了。这里,是她一个人的天下了。
不,这不是她的,她与丈夫已是离婚状态。应该说,自己早就“被离婚”了,只是没有人告诉她罢了。这房子是叶家的,跟她半分钱关系都没有。她什么都没有,除了她自己,一无所有。
曾文芳想起前几天在30周年初中同学会上,同学陈文干问她:“你想走出青山镇吗?”
曾文芳苦笑一声,摇摇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这次回去好好想一想。”陈文干拿过她的手机,在里面输进自己的号码。
“想好了,打电话给我,我会安排你的工作。”陈文干说话干脆有力,一看就是多年待在领导岗位历练出来的。
曾文芳知道陈文干从来不说大话,他说会安排,就是真的会安排。
好友小玲告诉过她,说陈文干的家族生意做得很大,省市都开有公司,业务都拓展到国外去了。陈文干在部队里升到了很高级别,才复员回到省城工作。如今在省里也是厅级以上干部。具体做什么,小玲也不清楚。可是,小玲告诉她,陈文干这些年找过她几次,都是问她的情况,似乎很关心她。
“唉,那又怎么样?”曾文芳心里叹了一声。后来想想,出去外面见识一番,换换环境、换个活法,这倒可行。
没想到,曾文芳刚想换一种活法,却发现丈夫不但在市区家外有家,还发现了另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她早在10年前就已经“被离婚”了。
如今,她还清晰地记得办证大厅的大姐一脸郑重地话,“曾文芳,你听清楚了。资料显示,你在2008年已经离婚,而你的丈夫叶元轲则在2009年3月就与一位李小清女士结婚了。”
曾文芳一脸疑惑:“您不是说无论结婚还是离婚,都要两人一起来才办得成事吗?”
吴姨看了看下面的签名,脸色有些难看,“唉,凡事都有意外。网上不是流行一种说法吗?你的情况,用时兴的说法,就是被离婚了。”
“被离婚,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