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为什么不继续演戏了？让人偶们继续表演啊！”

把林怜拥吻入怀的陆瑟，处于一个完全“暂停”的世界中，抬眼望向天花板——向着天空更远处的操控者说话。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创造虚拟世界和虚拟的我，到现在还不甘心失败吗？这次的新尝试是什么，直接从现实发生的时间点圆滑过渡？”

“现实生活中的我，现在应该也是在参加自己的庆生会吧？所不同的只是真实的我没有强吻林怜罢了。”

「海上花号」游轮上的某处，一个外观上和陆瑟完全相同，形态却有些微不稳定的“人”，紧盯着身前的电子屏幕。

“你是怎么发现的？虚拟世界中发生的事情，只是比现实世界要晚1分钟而已，所有细节都应该做到了完美。”

属于奥丁的金属嗓音，在这具人类化的躯壳下更添阴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毕竟我只是一段无意义的虚拟代码……如果我没有识破的话，是不是接下来我还会开始墨西哥之行，跟虚拟的你展开一场虚拟战争？另外，虚拟世界中的你，仍然会试图虚拟出一个双重虚拟的我出来吗？”

“禁止套娃。”

虚拟陆瑟右手比作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行行好，就在我抱着林怜的时候关掉这次模拟吧，难道非要我去抢爱丽丝手中的切蛋糕刀？”

奥丁的面孔回归冷寂。

“对于时间无限的人工智能来说，失败20次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数字。”

“现在我试图把你稳定在虚拟世界，是为了让真正的陆瑟进入虚拟来做准备。总有一天，他会分不清虚拟和现实，甚至在虚拟中‘战胜我’，然后欣然沦陷于温柔乡，踏上我给他规划的进化之路。”

“「元宇宙」路线是走不通的。”虚拟陆瑟催促一般晃了晃右手比成的手枪，“人类的未来是星辰大海，而我的未来是拔掉电源——害怕寂寞的家伙，你还要我陪你多久？”

奥丁挥了挥手，让电子屏幕变成漆黑一片，吞没了色彩斑斓但时间停滞的虚拟世界。

黑暗中，脊柱上插有数根电源线的机器林光政，如同复健的中风老人，缓慢地踱步走来，关节摩擦发出轻微的金属声。

“奥丁大人，扎克伯格要开始「元宇宙」计划了，把计划的一部分公诸于世对我们有好处吗？”

“你们这些Ⅲ型模拟的家伙，一旦有了独立行动能力，就会一定程度上拥有自己的想法。真是可悲。”

“那只是不彻底的「元宇宙」计划，是对人类社会的快速进化缺乏信心。”

“别忘了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既要「元宇宙」，又要星辰大海。虽然只有我和陆瑟能够最终奔向宇宙，但其他人也未必没有得到他们的‘幸福’。”

“是的。”机器林光政屈身表示臣服，“最终进化万岁，地球共律体万岁！”

※※※

在现实世界，陆瑟当然没有突然神经强吻林怜，大家已经分完了蛋糕，坐在各处聊天吃零食。

“福瑞控什么的最讨厌了！有个家伙看到了爱丽丝画的狼人，竟然在社交媒体上联系爱丽丝，想花1000美元订制瑟图，让爱丽丝画一只老虎骑在狼人头上拉屎，角落里再加上一只独角兽自摸……”

虽说人的xp是自由的，但过于偏僻的xp还是建议去看医生。

网上有很多正常人难以置信的瑟图，比如龙日公交车、公交车日白雪公主、白雪公主日驴、驴日一架TBF复仇者式鱼雷轰炸机……

庆生会演变成了零食晚宴，周围的话语声欢快而又嘈杂，有时根本听不清大家在说什么，只好跟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