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
草原上的风雪天气已在银色清宁中停止,而正午阳光的出现,让化雪的过程透发着刺骨的寒冷。
西坠的残阳勉强从云层里挤出一缕绘喘的光,虽然带着一丝彩色气息,但只是支离破碎的斜洒在透出灰暗的路上。
“咔嚓,咔嚓……”
已在马背上奔波的累得精疲力尽的南功烈,从一阵风啸中走出,他的样子,那悲凉的神态说明,他的心情不佳。
苦涩的酒浇不去南功烈心中的愁,勉强能够接触扑来的寒气,步步难熬,而酒后那莫名其妙的苦笑,能够找到一点点安慰以及快感。
由于近几天南功烈缺少睡眠,强撑着一个疲惫的身躯,眼眶已经出现红胀血丝。
说来真不巧。
一队清军士兵押着囚车,在被雪覆盖的路上缓步前行,他们都发现了彼此。
眼见囚车之人那悲惨的命运,似曾经被囚岑州天牢的自己一般,囚徒那苦不堪言悲凉彻底的模样,似看见了当初的自己,本来没有杀心的南功烈,愤怒的手已在瑟瑟发抖。
“是个酒鬼。”
“喂!你是什么人?”
见有个模样怪异的人挡住去路,清军士兵纷纷拔刀,个个凶神恶煞的面孔。
透过暗光,南功烈半睁眼眸一瞧,原来两个囚车内枷锁着一男一女,很明显那位女的已经被冻伤,不过却未曾谋面,而那男的,南功烈认识,他就是一夜之间由喜至悲的蒙古主帅特木伦。
特木伦一旦被押回北京,命运不敢想象,而现在已经没有戴面具的南功烈,是他唯一的希望。
此时的特木伦还不甘心,他渴望挣脱囚奴的捆绑,再用远大的胜利踏遍辽阔的草原。
曾经那被困囚悲惨的命运以及那张如黑炭般的面孔,驱使南功烈与这群清军为敌。
清军锋利的腰刀已将南功烈团团围住,惊讶不已,此人居然没有一点害怕之觉,依然镇定的喝着壶中之酒。
一股强劲的酒气传入上前的清军士兵面前,最前面的清军士兵对南功烈大吼着:“原来是个酒鬼!真他妈的臭,你为什么不按朝廷规定剃发?是不是想头颅搬家啊?”
谁能想到?这幅狰狞的面孔反而让南功烈气力大增。
那位士兵拔出腰刀,还没来得及反应,却被南功烈侧身夺刀反杀,而清军士兵刚反应过来,南功烈持刀猛力一旋,围成圈的清军瞬间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