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粥小菜一屉包子,天色有些阴沉,今夜或有风雨。
徐宝和曾柱坐在一起沉默的吃着早饭,没了橘子一起,气氛显得稍稍有些沉默。门外有一个番子手里垂手侍立,看衣着应该是东厂在京城的密探。
吃饭的时候是不处理公务的,这是三人不成文的一条规矩。但今天或许是这早饭吃的实在没什么滋味儿,曾柱抬手让那番子进来了。
“卑职见过督主,见过主管。”
“直说吧。”
“是。”那番子低声说道:“四十九块黑牌如今已查明其中三十二块的下落,都是江湖上有名望的高手,底细也已查明汇总,并无不妥。剩下十七块暂无下落,若有贼人,当在这十七人之中。另,督主与了凡的约战京城大小赌场已开出盘口,督主胜则一赔三,了凡胜三赔一。”
这些也都是意料之中,两人都不甚惊讶。说到底,徐宝只是个“江湖新秀”,东厂提督太监只是朝廷给他的官职而非武功高低的证明,了凡却已是成名已久的天下第一,三比一的赔率已经不低了。
“宝哥儿,一赔三啊,要不你输一场得了,押一百万两银子一晚上过去就变三百万两,朝廷一年的秋税也不过就是这么多了。”
这自然只是玩笑话,真有一百万两银子砸下去,估计赔率也得随之变成一赔一了。
“要是能把花开握在手里,你就是管那帮和尚要三千万两银子他们也得给。”
“这倒是。”
两人相视一笑,回头见那番子似乎还有话说,便又问道:“还有别的?”
番子犹豫了一下,回道:“还有桩小事。昨晚。。。刘吉的二儿子刘玉庭死了。”
“谁?”
“刘玉庭?刘吉的那个二儿子?”
两人这回倒是有些惊奇,第一反应都是不信。
刘金庭刚死没几天,刘玉庭也死了,刘吉总共就这么两个儿子,几天的功夫都死了,他自己又这么大的岁数肯定是不能再生了,那岂不是就绝后了?
“消息可准确?”
“应该是准的。”番子答道:“昨夜刘玉庭在翠红苑与人争风吃醋,发生口角,继而大打出手,争执之间被人失手推下围栏,头先着地,当场便死了。凶手逃之夭夭,暂时下落不明。刘吉悲愤莫名,眼下正在府上操办丧事,并给顺天府尹下了死命令,务必将凶手捉拿归案。”
“那么凶手可有线索?”
“这个。。。”番子想了想,谨慎的答道:“暂时不知。不过刘玉庭身边常有一高手护卫,按理说这种事本不该发生。但昨夜刘玉庭死时那高手似乎并不在其左右,事后也是下落不明,其中或有蹊跷,还需再查。”
徐宝和曾柱彼此对视一眼,都皱着眉头不说话,一时之间也确实没什么头绪可言。
要说有人要针对刘吉。。。
有什么好处呢?
“宝哥儿。”曾柱缓缓道:“这事儿会不会是万安干的?”
“怎么说?”
“要说谁看刘吉不顺眼,又敢对刘吉下手的,满朝文武也就万安一个,他也有这个本事。杀刘吉恐怕引起朝堂动荡,你也不会答应,所以索性就把他儿子给杀了,绝人子嗣,这可比杀了刘吉还要解气,也更能让刘吉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