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州,江下城。
田青阁此时已回到客栈房间之中,可他倚靠在床头,脑子里都是那雪衫少女的容貌,隔着一层面纱,反而给了他遐想的空间。
无心睡眠的他,索性翻身而起,然后离开了房间。
他先找掌柜的退了房,接着到马厩牵出自己的马,翻身而上,准备赶夜路去香禾县。
可怜的马儿才休息没多大会,就要再度赶路,不知是否出于不满,打了两声响鼻后迈动了蹄子。
田青阁为何如此心急,一者是老师给的任务十分紧急,耽搁不得,二者是他始终记得雪衫少女的话,“今晚我还要赶去一个地方……”。
他预感少女的目的地恐怕也会是香禾县,因此才连夜出发,是想着说不定还能够追得上她。
……
城北另一间豪华客栈里最大的客房之内,先前跟随着徐尊的两名岩砂剑派弟子,此时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去看床榻边负手而立的中年男子。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徐尊的父亲,岩砂剑派的现任掌门,“磐石剑”徐一熔。
徐一熔看上去三十几岁,剑眉入鬓,下巴蓄有短须,倒颇有一派之主的神韵。
不过他这会儿看着昏卧在榻上的儿子徐尊,面色显得有些沉郁,眉头紧皱,冷声问道:“你们方才所讲可都是真的?!”
两弟子立刻齐声应道:“千真万确!”
徐一熔疑声道:“短短两年时间,那小子的武功竟然能有如此飞跃,你们可有听到他说自己是师承何人?”
两弟子闻言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由其中一人答道:“他没有提起。”
徐一熔继续问道:“你们说他只用剑背便一击将尊儿给打昏,那你们看清他的招式没有?”
两弟子默契至极地重新低下头,羞愧地答道:“没。”
徐一熔瞬间面露愠气,骂道:“废物!以后没那个本事,就别到处惹事生非,丢我们岩砂剑派的脸!”
“师父教训得是!”两弟子嘴上齐声应着,心里却是委屈得够呛,暗忖要不是你的宝贝儿子带头,谁敢在街上公然调息美女啊。
徐一熔这时看着徐尊,也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不过很快就变成了狠厉之色,并说道:“用剑背伤人,是对我们岩砂剑派的羞辱,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两弟子皆是心头一惊,难道师父是打算亲自出马?不过细琢磨了下,向来护犊子的师父确实是干得出来这种事。
“你俩知道他住在哪个客栈么?”徐一熔又问道。
“呃……”两弟子吞吞吐吐,显然是答不上来。
“真是废物!”徐一熔不禁再次骂道。
“我们担心大师兄的安危,就赶着回来了。”其中一人解释道。
“那我还应该夸奖你们才对了?”徐一熔冷声反问。
“……”两弟子再不敢回应此事。
徐一熔凝神思索,自语道:“看样子,那小子也是奔着香禾县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