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土匪将李怿所携带的宝贝抢劫一空之后,便来到了附近的一处小山坳里面。
钱宁正在等着他们。
“好,很好。这件事情你们办的不错,回去重重有赏。但是有一点要记住,那就是千万不能泄密。否则,不用皇上动手,我就灭了你们满门全家!”
“一定,一定!兄弟们这点好歹还是分得清楚。”
这些全都是锦衣卫抽出来的好手,平日里办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多了去,不少这一件。反正对于他们来说,能分到银子还替上面办好了差事,已经无比美满了。
李牧早就料到这李怿会携带者宝贝来逃难,但没成想这家伙被倭寇吓破了胆,在辽东都不带停留的。除了李怿这大队人马,后面还有一些小股的逃难富户,也被如此洗劫一遍。多亏锦衣卫控制消息控制的比较好,没有传扬出去。
那些逃难来的,到了京城对别人诉苦的时候,人们全都以为他们在扯谎。天子脚下哪儿来的劫匪,八成是被倭寇抢了,栽赃到大明这边。
朝鲜国王来了,还跟个乞丐似的。这成了京城里最大的新闻,所有人都想瞧瞧这个乞丐似的国王到底是什么模样,于是将李怿的住处围了个水泄不通。
李怿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何等的落魄,他好歹换了身干净衣服,然后挤开人群,到处求大明发兵。
朱厚照直接躲在了镇国将军府不出门,对外宣称是刘贵妃快要生产了,他就守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可怜的李怿,带着他的户曹参判成洗贞,天天跪在这里哭着喊着要大明出兵驱除倭寇。
李牧透过李府的大门缝,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皇上啊,您就发发慈心吧!我们的土地上来了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东瀛人,您赶紧派兵去救救那些可怜的民众吧……”
任由他们在那里怎么哭喊,朱厚照就是不见。
夜幕落下,成洗贞被赵得助带着来到了李府,见到了李牧。
“大学士,您找我?”
“嗯,坐吧。你跟着你们的王在外面嚎了一天,喝口茶润润桑。”
成洗贞毫不客气的端起茶碗,一饮而尽。他是真的渴坏了,连嗓子都沙哑不堪。
李牧见成洗贞要说话,他直接开口说道:“你也不用求我,这件事我说了也做不了主。咱们聊点别的吧。”
“别的?聊什么?”
“就以你来说,是跟着你们的王做一个户曹参判好呢,还是跟着我做生意好?”
成洗贞想了下,“当然是跟着大学士您做生意好啊。这段时间,我的家人全都过上了好日子,还住上了东城的大院。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那我再问你,你们的王比起大明的国公爷来说,如何?”
“这个嘛?不好说。我们的王管着数千里的土地,和数百万臣民。但是大明的国公只能替皇上办事。”
李牧笑着说道:“那现在呢,你们的王除了管着在外面叫唤,还能管什么?大明能帮你们驱赶一次两次的倭寇,难不成还能一直帮你们?要我说,你们的王干脆自降身份,内附过来当个逍遥国公得了。”
“这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回去告诉你们的王,只要上一道内附的奏疏,我保你们世世代代都过上衣食富足的好日子。”
成洗贞拿不定主意,这件事情太大了,他做不了主。还是回去禀告王上要紧。
“大学士,这是您的意思还是上面的意思?”
李牧对着成洗贞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有区别吗?”
成洗贞回去之后,并没有见到王上李怿。
现在的李怿,被成国公请去赴宴了。
这是李牧的主意,他要让李怿这个东边来的土包子,见识一下大明国公爷的奢靡生活。
成国公府上,正在举办一场奢华无比的宴席。出席的不乏京城中的达官显贵。连内阁大学士梁储都过来蹭吃蹭喝,他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李怿看着满桌子的玻璃餐具,眼睛瞪得大大的。当初倭寇为啥去他地盘上抢劫,还不就是为了抢那几个玻璃杯嘛。现在倒好,人家成国公家里这种玻璃制的东西遍地都是。
他哆哆嗦嗦的端着玻璃茶碗,努力告诉自己不能紧张。
成国公朱辅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什么。成国公府上这玻璃可没少花银子吧?想当初我朝鲜地块上流转的那几个,可都是价格不菲啊。”
朱辅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哪儿花什么银子了,是皇上看我老迈,特意让人送了这么一堆来图个新鲜。你要是喜欢呐,就拿几个回去。唉,你好歹也是个国王,要多见见世面。其他几个国公府上,也全都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