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连闪,花柏毫无保留地展示出了他的看家剑法。
迅捷精准,威震八方。
前半场花柏在台上躲闪的时间太久了,小半年的时间里他在江湖上沉寂不语的姿态也保持太久了。
此时他动如雷霆、锋芒毕现,才叫廊楼上的一众老江湖们想起来,花柏当初是以怎样无双的力量在江湖上生生砸响他的名声的。
花柏的剑锋刺到了丁鹜的眼前,不容他再多犹豫。
丁鹜显然没有花柏那样好的身法和轻功,他躲不开,就只能硬抗。
花柏喜欢和人硬碰硬,武器碰撞时响彻的铿锵之声最能击响他心头的战鼓,点燃他浑身的血液。
这个擂台上并非只有丁鹜一人需要发泄,他花柏同样在给自己寻找一条生路。
刀剑蛮不讲理地碰撞在一起,一息十数次,花柏清晰地感觉到丁鹜的力量一击弱于一击。
丁鹜脚下的步法也有些乱了,不过数息的时间,令人眼花缭乱的对招下,他的体力先于技巧露出疲态。
花柏瞧见了丁鹜眼中在震惊与疲乏之下显出的一丝怯意,当即上头的热血降了些温度。
他出招仍旧迅捷,脚下却不再步步紧逼,力道也微不可察地在逐渐减轻。
花柏的剑式不再如同飓风中的暴雨一样,又乱又疾,密如水帘一般迎面压得丁鹜透不过来气了。
在花柏刻意控制之下,长剑舍弃了正面进攻,忽左忽右翩飞起来。
左右腾挪攻守的过程当中,大开大合的拉锯战虽然依旧快得惊心动魄不容一丝差错,但若执意要脱身,可以寻得的破绽比起之前正面猛攻要多了不少。
终于,花柏自右向左拦腰斩去的一剑被丁鹜架住,没等他撤剑,烈阳便压下了长剑剑身,丁鹜也看准机会翻身越出,逃离了花柏圈定他锁着打的范围。
花柏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回丁鹜脱身同等于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刚说好要听人以刀法叙过往,如果还没认真听到就先结束了这场恩怨谈,大通派算是彻底没有脸面立足江湖了。
花柏正担心着会不会一个失手把丁鹜的战意打没了,就看见刚得到一丝喘息机会的丁鹜,片刻间就调整好了状态,再度向他攻来。
该宣泄的刚才顷刻剑雨已经发泄得差不多了,如今花柏相信自己把握住了认真以对与迁就应战的平衡。
他上步迎着丁鹜的刀斩过去,片刻僵持之下,花柏发现丁鹜眼中的神采变了。
至少花柏此时在丁鹜眼中看到的不是自己,所以他想,丁鹜或许是进入了状态,决定以武人的方式,开始讲述一段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故事了。
刀剑分离,丁鹜以从未有过的高昂之姿,旋身逼近花柏,烈阳长刀舞于周身,一式三变,令人琢磨不清。
花柏顺着这份有些咄咄逼人的傲气小退几步,迎着丁鹜的节奏一步三剑又两步一剑地接着他的进攻。
自剑身传导而来的力量给花柏带来了一些讯息。
无论是丁鹜昂首阔步前进的步伐,还是他执意前进不曾畏缩的刀法,亦或是手起刀落时蓬勃而出的劲道。
这一切都展现着初出茅庐锐气十足的年轻人,披荆斩棘靠着数十年练就的武艺,顺利在江湖安身立命、稳定营生的启程之路。
花柏心中不禁感慨,谁人初闯江湖时不是一身赤胆、朝气进取的呢?
读出丁鹜起手中的含义后,花柏转守为攻,朝着他的面门直刺过去。
丁鹜也毫不相让地在此时撤步变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