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弦开口反驳,“我并非只是因为沈措白能够给我的东西,我厌倦了这么多年刀口上舔血的生活,当初隋越允诺给我的,也不过只是一些安身立命的本钱罢了。”
“你还缺钱吗?”花曌笑着说道,伸出手敬了破弦一杯酒,“那沈措白给你什么,良田千亩,亦或者房屋万座?不然的话,你怎么可能配合他演这么一出戏?”
“你真的想知道?”破弦的嘴角带了几分冷笑,看着花曌的目光,更是让花曌觉得一颤。
虽然有着一股不好的预感,但花曌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破弦轻笑一声,“我说我在红雪城悠然居遇上一个卖酒的姑娘,想要和她在一处就好。沈措白允了我,说不管将来如何,都会给我这个姑娘的。”
“还真是个很好的交易。”花曌轻笑着说道,嘴角却是带了几分苦笑。
破弦举起自己的酒坛一饮而尽,有的酒水落在了衣服上,但是破弦仍旧毫不在意。等到酒坛之中的酒水全部没了之后,破弦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那个时候沈措白并不知道那卖酒姑娘会是你,但是知道之后,他仍旧没有拒绝。”
花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原本她也有着千杯不醉的本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喝了一点点,就已经感觉到眼前一片迷糊。酒水之中没有药,花曌分辨的出来。
许是因为不愿意再听下去吧,花曌竟然倒在地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破弦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的酒,时不时的大笑几声,时不时的长叹一声。等到所有的酒水都喝完之后,这才缓缓地从座位上起来,朝着花曌的方向而去。
伸出手拨开花曌面前的碎发,破弦的脸上难得带了几分笑意。
只不过那笑意落在一张满是伤痕的脸上,带了几分狰狞。
缓缓地把花曌抱起来,破弦小心的放在床上,这才靠着床沿的位置,自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东齐红雪城城主府。
沈措白和江恒相对而坐,面前的上好的酒菜和酒水,两个人却是半分心境都不见,只觉得空气之中,似乎带了几分沉闷。
“皇上,大端的事情,宜早不宜迟,看着郡主的意思,想来是真的不会再帮我们了。”
江恒轻轻地开口,帮着沈措白把面前的酒杯倒满。
“她尽力了,凤印已经还了回来,她选择了大端的玉玺。不管日后如何相见,我们之间,都已经是相对地,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皇上还是放不下郡主,不然的话也不会让破弦过去保护郡主。”江恒说着,已经举起酒杯,兀自喝了一口酒水。
沈措白轻笑一声,也跟着举起酒杯,脸上却是带了几分惆怅,“破弦若是能够保护的话,便是
最好。兵戎相见的时候,她和我都不会手下留情。”
“那我们什么时候准备着?”江恒问道,眼中多了几分急切。
这些事情已经准备了许久,攻打大端只在沈措白的一念之间。原本想要让花曌回到大端寻找一个给东齐出兵的借口,但是如今的境况,却是花曌想来不会在帮着东齐了。
沈措白放下手中的酒杯,轻轻地摇了摇头,“再等等吧,也不会太久了。”
清晨的阳光打在花曌的脸上的时候,花曌才悠悠转醒。一边的贺工和破弦相对而立,两人互相看着,却是已经有了无数的敌意。花曌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地笑了笑。
“不必如此,”花曌缓缓地从床上起身,“破弦日后,就做哀家的贴身侍卫吧?”
贺工还想要在说些什么,但是对上花曌的目光的时候,却又不得不把要说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花曌没有理会,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手中拉着贺曦铭,朝着朝堂之上走去。
朝臣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状况,年仅一岁的孩子懂什么家国大事,不过只是坐在龙椅之上玩闹罢了。时不时的传来几个笑声,让人觉得不妥,但是却又没有办法职责。
整个大端之中,真正说话算话的,不过是那个拉着孩子的妇人罢了。
“皇上,太后,如今东齐大端两国形势严峻,两国已经许久未曾来往,想来会有一场恶仗要打,不如还是要早做准备。”
一位大臣站出来开口说道,花曌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这样的话她听了无数次,但是却又无数次的听不到任何的解决方法。这些朝臣,也都不知道隋越是如何选拔的,一个比一个还要昏庸!
“这件事情哀家会注意的,诸位卿家可有什么高见?”
“回太后的话,”赵合从自己的位置上走了出来,“东齐南疆对我国边境多次侵犯,还请太后明示,是否要打?”
大堂之中一片宁静,花曌看着面面相觑的重任,只觉得一股无力感缓缓袭来。
真正做决定的是自己不错,但是这个决定是否行之有效,并非仅仅是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