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医务室,校医是一位五十左右很面善的女老师。她仔细的扭了扭我的脚踝开口:“软组织挫伤,肌腱有些扭伤。”
我看她语气平淡,却深蹙眉头,一时半会猜不出严重还是不严重。“软组织,肌腱?”什么东西?生物上还没学过。人对自己不熟悉的东西就会产生恐惧,外加很疼,我有些慌乱。
“很严重吗?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确实没底,就没经过大脑考虑。看着他两同样慈爱又愕然的笑容我知道我小见多怪啦。这张脸不知道该往哪放。
“没事,就是脚扭伤啦。”笑医老师顺手将一张膏药贴在我的脚踝上并解释:“这是活血化瘀疏通经络的,近期不要做运动。”
前半句我倒是理解啦,后面半句太笼统,怎么才算运动。
“骑车子呢?”这是我生活的必须,的问清楚。
“最好不要,恢复几天吧,也好的快。”校医说的轻松,我有点儿脑门儿疼。
从医务室返回的时候,可以清楚的听到从篮球场那边传来的呐喊声。场上的比赛应该是如火如荼的。
有人陆续从篮球场折返回来。我敏感的直觉提醒着我这些人不会是没有看到孙逸风打比赛,失望而归的吧?不能让这些人看到是我耽误了孙学长打比赛,对,得逃。
“师哥”
“师哥?你很爱看武侠小说?不是学长吗?”我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打断,这声音风轻云淡掠过,我的心跳带动着脑子也飞快运转起来。
看来那声音“孙学长”是听到了。点到为止这是让我自己解释?难道我要承认我是个花痴!我不可能自投罗网。坚决不能跟着他的节奏走,那是没出路的。
“你不用送我啦,你这快毕业啦,应该是最后一场球赛,我都耽误你没能参加比赛,还是去看看吧,怎么说也是队长。”为了防止再一次产生变故,我一口气将想说的话说完。
他突然驻足仍然扶着我,冁然而笑。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从他的眼里看出来我刚才是多么的智商下限,欲盖弥彰。这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还被人裸的看穿。有个地缝我就立马钻进去了。我不敢再看他,眼睛开始乱飘不能继续这个话题,找话题,找什么?
刚才折返回来的同学已经走了上来。我已经感觉到了很多束眼光射了过来。然后就是细细碎碎的声音:“哎,孙逸风,他怎么在这呀?”前半句明显的激动,后面是疑惑和愤怒。
有一个人接话道:“对呀都没去比赛,那女的是谁?”
一说:“快看,孙逸风在那。”“他怎么在这儿,他扶着的那女的是谁呀?”
这两个问题不绝于耳。看来大家关注点都是一样的。我刚刚加速的心脏,此爱奇i7x免费阅读
时大概连节奏都没啦。暗暗舒了口气,冷静,冷静。
现在逃显然来不急。若此时分开,就更道不清说不明啦。
他应该是和我一样的想法,扶着我胳膊的手突然力度加大,示意要扶着我继续往前走。
后面低低的讨论声还在继续:“是因为这个女生不参加比赛的吗?”
“不会吧?”
“对呀,没听说她有女朋友呀。”
这些人就这么点儿脑洞啦?我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人比我淡然很多。他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情应该面对过不少,果然是从流言蜚语里走出来的人。
一路上那些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晃的我头晕,不知道怎么缓解这份尴尬,想必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竟一路无语。
上楼时他加大了力度稳稳的扶着我,这位孙学长很贴心呢。
“二楼右拐第三个班,是我们班!”我真怀疑我要不说话他也不问要把我送到哪儿去。
“好。”
这么节省语言?虽然他对那些议论无动于衷,但此时我怀疑他是生气啦,可也不怨我呀,我说了不用他再送的。
北方的初春天光不是太长,再加上旧式的教学楼走廊偏狭窄,下午四点多光线就已经昏暗,昏的我脑子更加不太灵光。唯一的想法是不能再有人胡言乱语啦,我向班里探了探头,没有人,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
“就送到这吧。”由于不知道怎么和他道别比较僵硬的开口。我感觉我要是不说话,他这是要把我送到座位上的节奏啊。
他没有理睬我的话继续往班里走,我真以为他要送我回座位的时候他停下了。把我的胳膊放在最前面的课桌上:“你今天是骑单车上学?”
“嗯”我略点头。
“好,放学我来找你。”语毕转身离开。笔直修长的背影在逆光里变得很虚幻。看一眼就想让人去追寻。他在班门口突然驻足。在他回头之前我收回了所有的目光,只听到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等着!”。再抬头人已不见踪影。
我愣怔了一瞬,心跳已经不受理智控制,这是要送我回家吗?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乱颤。
我扶着桌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中了蛊般满脑子都是他的声音:等着!不断的重复。
不知过了多久,楼道里嘈杂起来,应该是球赛结束了。
第一个跑回班的马飞同学惊奇的看着我:“班里居然会有人?老师没有来吗?”
“来了,看见只有我一个人上课,走了。”我如实回答。想想刚才老师对我满意的眼神,不过也是全校逃课看比赛只有我在班里看书。
马飞突然异常兴奋:“她没生气”
他这是啥心理,我撇了他一眼:“没有,她问我是不都去看球赛啦,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