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燕飞瞳孔中的金焰还没有完全褪去，依然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场笼罩在他身体周围，王莽倒是一直就板着脸，也看不太出表情的变化，不过陈情与王莽相熟，很轻易就能看出这个不善言辞与表达的大汉此刻眼神一片冰冷。

只有赵白，捏着眉心，毫不掩饰疲惫的神情。

他看了看云舒舒，这个小姑娘眼眶周围红红的，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餐巾纸，坐在椅子上很低落。

“舒颂还没过来？”他有些诧异地问了一句。

陈情摇摇头，“刚才打电话过来了，说路上有些堵车……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事弄得。”

她抬抬下巴，冲审讯室里示意了一下，“怎么样？”

赵白犹豫地看了云舒舒一眼，言辞委婉地回应道，“问清楚了……包括时间地点和经过……具体的现场勘查以及取证，等会卫燕飞会让刑警跑一趟的。至于人……王莽组长，你叫几个外勤组的人来，押送回局里吧。”

王莽什么都没说，点点头后就强拉着卫燕飞离开了。陈情还想问一句，刚张开口，又想到什么，便无声地朝赵白做出口型，好像是……“人数”两个字。

赵白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陈情问得应该是宋先生至今为止已经犯下多少罪行，这个问题让他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很多。然后他轻轻抬起一只手，没有引起云舒舒注意地向陈情比划了一个手势。

意思是——两位数。

十位上的数字是2。陈情的表情僵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

然而赵白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跟她开玩笑，陈情连忙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情平缓下来，她甚至有些后悔，刚才就不应该冷静地克制住冲动，就应该向卫燕飞学习，展现一下年轻人的热血。

“我们先带舒舒出去吧，再等会儿舒颂怎么也来了。”赵白岔开话题，不用说，他都能明白陈情是个什么心态，所以试图支开她，审讯室里的宋先生基本就剩一口气了，再放任陈情出气的话，一不留神，可能就要便宜这个人渣。

“留他在这没事？”陈情总归是个知轻重的人，也没拒绝赵白，就是多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有人留着看守。

“没关系，我给他种了符，离我超过一千米就会便宜他的小命。我们先到外面换换气吧，这里太沉闷了。”

说来也巧，他们带着云舒舒刚到派出所的大厅里，就见到了焦急地左右徘徊的舒颂。

“咦？舒女士？你来了啊。”

“啊！我正想找人问问你们在哪呢！舒舒！你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你今天！你今天怎么这么大胆，你知不知道网上都传疯了！”舒颂一见到他们就冲上前，蹲下来抱住云舒舒，关切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