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不说话，想着木樨的不辞而别，微皱了皱眉。

“走吧。”

在她们二人离开一刻钟后，平静无波的池面突然无声圈起层层涟漪。一张清秀苍白的面庞缓缓浮出水面。

看了一眼风雪离去的方向，一身青色的女子轻跃至池边，迅速取出一块火红色灵石握在手心，盘腿调息。片刻后，乌青的口唇逐渐恢复红润，苍白的脸上也有了血色。女子睁眼，长嘘了口气。

“唔，终于暖和了！这白池底的万载玄冰果然厉害，只不过暴露一个呼吸的时间，人都差点儿给冻结住。”

“自不量力！早告诉过你抵御不住，自己硬要找死怪谁。再有下次，我可不会救你！”

女子被骂也不生气，笑了笑撒娇道：“哎呀！九爷别生气了！我就是想试试能不能敲点冰下来嘛！万载玄冰是传说中的宝物，能带出去一些，咱这辈子都不愁灵石了。”

冷冰冰的男声顿了顿，嘟囔道：“财迷！”

“是是是，我财迷，九爷你无欲无求，两袖清风！”女子始终笑着，还吐了吐舌头。无论是修补花九的本体还是自己修炼，都需要大量灵石丹药，她没办法不财迷。

“说正经的，我们现在要不要去凤凰山那边？看这景象，是有大变故！”

一个满身金色衣饰的俊秀男子身影在她身侧浮现，抬头定定看着赤红色的天空，良久才摇头叹道：“去了也没用，那里的东西，有主。一万年了，它真的回来了啊，小主人说的果然不错……”

“它，是谁？”周云没有去问小主人是谁。这三个字自从花九跟着她之后。已经说过几百遍，她不会再误会那是在说她。

“是和你无关的人。走吧，去找琉璃精火喂蛋。凤凰火它可受用不起。”男子收起满身落寞，晃了晃身体，眨眼消失不见。

女子点头，丢出一把飞扇依照耳边声音的指示飞行。只是没过多久，她又忍不住问道：“花九，天原秘境不是万年前那次大战之后才出现的吗，为什么你会对它这么了解？”

无论是知晓恶龙潭连通白池，白池底囚着麒麟，百石山藏着琉璃精火，还是洞悉凤凰山有要等的人……都让人不能不怀疑他和天原秘境有某种隐秘渊源。

“别乱猜，我和这个秘境没有关系，也不算了解。不过是，小主人带着我偷偷潜进来玩过几次……”

“他带你玩过？”

“嗯！天原秘境，其实是神级界古家人的东西。他们家大小姐不知从哪里捡到一个演化失败的星尘世界，耗费几百年将之炼化成随身空间，后又偷偷放在各个低级界面里借助天道元气推动演化，生成一个几近新世界的秘境。秘境里面除了人和动物，什么都可以自生。然后，她便用它来……反正，我和它没关系，小主人也只是在它演化完全之前偷溜着进去玩过。至于它最后怎么成了你们界面定时开放的寻宝秘境，我就不知道了。”

秘境比当初小了许多，灵物等级也都降了档次，显然是在大战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十有八九，是古红做的事被那位知道了……唉！活该！

“所以，万年前的大战，和天原秘境，还有那个古家大小姐有关系？”

“周云，这不是你该问的事！你只要严格按着我的规划修炼，早日进阶大乘，飞升神级界便可。到那时，一切自会明白。”

周云垂眸。飞升神级界，永远都是这句话。自己又凭什么相信这其中没有阴谋呢？凭你一口一个小主人吗？

“花九，到了神级界，你会走吗？”地级界的契约，到了神级界，八成是不再有什么约束力的。

低沉的男声许久没有响起，周云眼神愈加黯然。四十年时间，从最初的陌生拘谨到现在的吵吵闹闹，她已经习惯了这个嘴硬心软又毒舌，品味还骚包的前辈器灵了。一想到最后还是会分开，伤感惆怅怎么也按不下去。

“不会。认主了，就是认主了……”

幽幽响起的声音，带着深重的无奈。却让周云拧起的秀眉彻底放松，一双桃花瞳里水光潋滟。

“好！”周云清了清嗓子：“花九，只琉璃精火够将蛋里的寒气逼出来吗？还要找其他灵火吗？”

语气中的喜意，藏也藏不住。

花九情绪有些低落，闷闷道：“够了，它毕竟也有麒麟的血统，一点寒气不留也不妥。你突然说话干嘛？不怕别人听到？”

“哦，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