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少时家庭出现变故,早早就担起了整个家,忙碌就不说了,又挑剔,一直抱着宁缺毋滥的心理,虽然快二十八了,感情上也没什么经验。按他妈的说法,再过两年就成老光棍了,这方面他不可能不懂,可是缺实践经验。
董庆在旁边听着,只想翻白眼。要不是沾了叶小池的光,他想去诡市就得自己蹬自行车早早出发,如果自行车坏了他还得跑老远过去。真是白给左煜诚张罗这么多事!这重色轻友的家伙!
等着吧,他得逮个机会从左煜诚身上找补回来。
三人说到这,左煜诚的表舅老孙又来了,这回倒没拿着盒子或者箱子。
董庆就拿不准他要来干嘛?是不是路过来看看?
老孙玩收藏的瘾挺大,确实没拿什么大点的东西,可是进来后却掏出了一个鼻烟壶要左煜诚给他看看。
左煜诚无奈地把那小东西接过去,一上手,就知道这东西不大好。上次老孙送来给他看的瓶子就吃药了,这才几天,又买了。
“三舅,你少花点钱在这上边吧。这一行真不好做。”不管有没有用,该劝还是得劝劝。
老孙这个人在收藏上就没什么天分,也下不了狠劲研究研究历史风俗古代陶瓷玉器发展史什么的,那不是送上门来的韭菜吗?
偏偏他还屡战屡败,屡败又屡战,做生意他是个好手,可玩收藏他真不擅长
左煜诚相信那些摆摊的和古玩店主一定很喜欢他三舅这样的人:有点钱,还盲目的相信自己能做这一行,不哄他的钱哄谁的啊?
老孙一看,就觉得这次可能又错了。便自己给自己放了个台阶:“我就是看着这个鼻烟壶还挺精致,反正也不贵,没几个钱,就当是玩的。等我儿子有小孩了,不也能拿着玩吗?”
他说这话,左煜诚也就是听听,鼻烟壶这种小玩意,小小的一个,放在掌中,又画上精美的画,哪个能不精致啊?
见左煜诚还是不大赞成的模样,老孙主动告诉他:“你不用担心,你弟跟我说了,每个月只挪用一部分钱,给我玩这个,不能用多。跟你舅妈都商量好了,她也同意了。”
听他这么说,左煜诚也就不再多说了。老孙这个人,他舅妈怎么管都不太好使,可他儿子跟他说说就有用了。他这人,岁数越大,越在乎孩子的话。
“诚子,国庆节你跟你妈怎么过?要不上我家聚一聚吧。”
“这回不去了。”左煜诚马上拒绝了,“我妈单位旅游,她也跟团去,等回来假期就结束了。我这边生意也忙,等那天我妈有空再说吧。”
左煜诚既然这么说,老孙就没再坚持,事实上,他也知道,因为自己玩收藏的事,他老婆对左煜诚有些意见总觉得他是受了左煜诚玩古董发财的影响,才这么见天的往古玩市场跑,家都不爱回。
她自己也明白这其实怨不到左煜诚头上。可人就是这样,自己生活受影响了,就容易怨别人。
这时候店里来客人了,老孙便把那鼻烟壶揣兜里,拍了拍左煜诚肩膀,说道:“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