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出现这种瓷器了?抬头打量谭鹏,像他这种穷书生,或许在乡下会受到恭敬,但对于这种走过南闯过北的商人,格局还是小了点。有点关系的读书人,要么四处求学,要么忙着拉关系为以后仕途铺垫,可没有这么三天两头在市井闲逛的。
掌柜的猜想:难不成是她家传的宝贝?可没听说过哪里出产这种瓷器啊!
东西他确实看上眼了,转手一卖这套瓷器就能赚上不少。每个年代都一样,泥腿子越来越穷,富的愈发流油,有钱不一定买得到地位,但能买得到门面。三个字,肯花钱!但是让他掏大价钱去收购,却是舍不得往外掏。
“东西看着还成,只是没有冰纹,没有特色,怕是难以出手。”掌柜故作为难的说,那干枯的手却差点把自己胡子拽了下来。谭鹏好几次想说你这样不卫生,最后还是忍住。
“那好,我去州城去卖,总有识货的。”谭鹏立即就去收拾东西。
“慢着!”掌柜一脸纠结的阻止。
老东西给脸不要脸!谭鹏前世就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跟他玩欲擒故纵把戏不好使!
“你待如何?”他似笑非笑道。
掌柜心里门清:这是扮猪吃虎呢。
“后生这是何道理,老夫可没说不收。”掌柜佯装冷静道。
谭鹏站直身体,看着掌柜眼睛说道:“其一,这瓷器满天下只有我能拿的出来,这就是物以稀为贵了。其二,这瓷器胎薄而纹路奇特,名为金枝玉叶,一整套摆在桌子上那叫一个整齐,里子面子都有肯定能卖的上价格。我话放在这里,只给你一次出价的机会,若是不能让我满意必然转头就走,不信你试试。”
一番话说出掌柜的瞠目结舌。经商是贱业,所以其中细节门道九成九读书人是不懂的,他们也不屑于去懂,绝不操持贱业。再者眼前这书生说话太绝,简直不留余地。
掌柜见谭鹏真的将手放在柜台上的瓷器上,仿佛一个不满意真的就要走,心里也有些着慌。斟酌片刻,他道:“老夫能给你的最高价格,十贯钱,后生你若不满意那老夫也只能扼腕叹息。”
谭鹏之所以要各种激将,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他不懂的奢侈品的价格,只能逼这老头说出最高价来。
现在不管满意不满意,他都要将这套餐具卖掉。当个教书先生能有什么余钱,他缺钱啊!
“那好,一手钱一手货,咱们就两清。”谭鹏也很高兴,十贯钱可不少了。平民百姓,假使每天所有用度都用铜钱衡量,绝对不超过一百文。穷苦一些的,不会超过五十文。一贯钱是八百文,十贯钱是八千文,足够普通人的半年收入了。
而这套餐具,在后世白给他他都不用。
掌柜的也很高兴,但没有忘形,他匆匆跑到后堂,回来的时候还扯了一块新布,对谭鹏说道:“老夫最后还要试上一试。”
那块布是沾了水的,掌柜拿布在盘子上的花纹蹭了又蹭,发觉那纹路并没有消失,这才真的欢喜起来。十贯钱,还是便宜了些。
十贯钱很重有几十斤,背着都费劲,掌柜最后一半用银子折算,另一半付的铜钱。谭鹏满意的笑着对掌柜说:“那咱们就此别过,不过可别有小动作,比如找个人跟踪我,那样我真的会很愤怒。”
掌柜尴尬的笑了笑……
出了门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谭鹏就将钱收入仓库内,只留下了一吊钱,买了点生活用品和几斤猪肉,就回到了黄泥寨。
对于现在的衣食住行和教学条件,谭鹏一点都不满意。淘米系统每天涨一百块左右,但是他发现,如果花钱了,那涨钱的速度就增加一点。花的越多涨的越快。
所以,除了这套餐具以外,他还买了一个风灯,纯铜制,四周是玻璃面那种,里面可以插上蜡烛。宋朝的蜡烛普及状况很乐观,此时已经算不得奢侈品,普通人家也能用得上。据说东京汴梁的七十二酒楼之首的樊楼,烛火彻夜,照亮了东京的夜生活。
谭鹏的风灯,比起这时代的各种材质半透明的灯具,照明效果强的不是一点半点。他敢把他的风灯拿出来大吼:不是瞧不起你们,你们家里的灯具都是low比。
风灯自然也不是自己用的,他用的是迷你强光手电筒,风灯也是卖的。但好东西不能一次性都拿出来,他要分几次卖出去。
回到黄泥寨的时候,网购的白板和马克笔也邮到了,商家还附送了黑板擦。师者授业解惑,对于几年都没有折腾出名堂的谭鹏来说,这个职业既新鲜,又充满挑战。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