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点点头,“难为你女儿身,为父甘愿来这苦寒之地。”
“不知公子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我是南周商人,年下生意做完准备回南周,不想遇上了打仗,就被困在这通关城了。”
“公子可不像生意人,公子谈吐不凡,气质幽幽,倒似文雅的书生。”
苏卿浅笑,“在下自小就酷爱诗书,可惜家里拮据,自小就随父亲出来做生意了。”
二人坐下,叫了茶,依窗开始细谈。灵空趁机打听,“南周东楚交战,苦了的还是两国的百姓,不知苏公子可知眼下战事如何?”
“东楚的成亲王一来,南周就占了弱势,只是交战多日也打不出个胜负,眼下南周退兵百里,两军都在休养生息。”
灵空生疑,“公子莫怪我说句轻狂话,这南周兵力衰弱,怎能支撑这么些时日?”
“不怪你疑惑,我南周兵力单薄,却屡屡破了东楚之军,听闻是你们东楚军营里有南周的内应。”
“内应?”
“眼下城里百姓都在传,这内应,就是刚刚被皇上罚来东楚的平南将军萧策,不然又怎会派成亲王亲自来。”
“胡言乱语!”灵空下意识反驳道,方觉自己失态,“苏公子莫怪,我父亲就是在平南将军的手下,素日他常与我说平南将军如何将门之才,忠国之士,所以在下以为这内应断然不会是平南将军。”
苏卿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浅笑,“不过是些无端的猜测,长安不必过于在意。”
灵空转头看向窗外,路上行人纷纷,没有一丝受战事的影响,他们这般兵临城下还如此安逸,都是萧策带将士在城外浴血奋战,竟然还怀疑内应是萧策。
“公子可知,他们为何怀疑内应是平南将军?”
“就像你说的,南周势单力薄还敢进犯强盛的东楚,若不是有内应又是因为什么?萧丞相被处死,难免平南将军不会心怀怨恨,这成亲王一来,矛头自然都指到平南将军身上。”
此事不对,灵空隐隐觉得不安,慢慢手心都出了一层细汗。
“长安,你怎么了?”
灵空回了神,“只是担心家父罢了。”
“不必担心,若是想找你父亲,你可以去城门下寻寻,那里经常有军营的人在巡逻,万一遇见呢。”
灵空起身,作揖行礼,“多谢苏公子,我们有缘再见。”
说罢便带着云城,空竹离开了客栈。
“公子,她是东楚人,为何同她讲那么多?”
苏卿扬眉浅笑,“那日灯节偶遇,我瞧她题的祈词已是不凡人,如今只身来这通关城可见身份不简单,我向她透露这些不过是在验证自己的想法。”
“那这位姑娘究竟是何人?”
“不知道,必是什么达官显贵之女,说不定与那平南将军与成亲王还有些许干系。”
“那公子为何不让属下绑了她严刑拷问?”
苏卿回身看向身后的侍卫,“不过是个弱女子,生不出多大的变故。你们不许对她做什么。”
“是。”
“另外,你派人去东楚皇城查一查林长安是什么人。”“是。”
此刻,东楚皇城早就因为华阳郡主突然不见引起一场不小的轰动,皇上派了以前御林军在整个东楚搜查。
广陵王府内,画杨也是匆匆进入书房。
“主上,我们的人回来了,郡主现在已经到达了通关。”
慕玠蹙眉,手下的笔重重垂下,沁脏了宣纸。他早该知道她那日说的别过,是此生别过之意。若他出手阻拦,也许她未必会执意入通关。
“主上?”
慕玠回神,“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慕玠起身站在窗前,他早该知道她不是一般女子,怎就任由着自己伤了她的心呢。
空儿,你此去必是抱着绝不回来的心了,若是再回来,我一定不惜一切保护你。若不回来了,就离着皇城远远地,此生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