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抖这么厉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俞越关切道。
“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聂夏鸾摇头,摇头恍然一刻,皇朝那晚疯魔的俞越在脑中乍现,她似乎知道了自己为何会不自觉发抖,那一夜突如其来的疼痛如狂风暴雨,周身散架的感觉让她的身体应激性的恐惧。
聂夏鸾微妙的表情被俞越捕捉到。
“告诉我。”俞越抓住她的手腕,话语不容拒绝。
“真……真没什么,你看你看,我好好的没问题!”聂夏鸾抓起俞越另一只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
俞越的肚子又叫了起来。
“你看,你饿了,我去煮面!”聂夏鸾试图挣脱俞越,却被他抓得更紧。
“是我。是不是?”俞越低声道。
“哈?”
“是那晚,我把你弄疼了是不是?”俞越声音越来越低。聂夏鸾不愿说的原因,无非就是怕他自责吧?他记忆中能让聂夏鸾恐惧他的事情能有什么呢?没有。那就只能是他记忆中没有的、但他又清楚知道自己出在狂暴状态中的时候……
我去!这货要不要这么聪明?聂夏鸾无语。可是眼前的男人已经整个人笼罩在自责的阴影里了,是错觉吗?怎么最近总觉得他那么容易难过,难过的快要碎掉了。刚开始他挂在嘴边的抱歉,直到现在,可能他自己都觉得“抱歉”两个字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笨蛋!那不是你的错啊!你能不犯错,你能控制别人不犯错么?从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说要找到许耀成,带他回家,那时候的你,别人犯的错,你想的是如何弥补,做你能做的,怎么?你现在以为你要拯救一切了吗?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聂夏鸾望着男人,他像做错事的小狗。
“我不想受伤害的人是你……”
“你不是不想受伤害的人是我,你只是接受不了别人借你的手伤害我!受伤害的哪怕不是我,你也会这样不是吗?当初许耀成不肯跟你回家的时候你就自责,他接受明家好意未必就不好,他自食其力也未必结果就差,只是在你的角度看来跟你回家才是最好的!我也一样,皇朝那一晚如果真是薛幼玙呢?就不会伤害到我吗?是不是我都伤害到我了,你要自责一辈子吗?”
俞越愣愣地看着聂夏鸾,毫不避讳地揭开了俞越内心那没用的纠结面纱。
“那一晚是不是我,我都会很痛苦,我也痛苦过。”聂夏鸾抚摸着俞越的脸,“可我喜欢你啊,幸好是你,我庆幸幸好我跟过去了,我甚至觉得如果你知道是我,你对我就不会有背叛感了。你在这里纠结个什么劲啊?事实上你会照顾孩子也把我保护的很好!但我不是什么物品需要你一直保护,这也不是什么无可挽回的事需要你一辈子赎罪!”
“你好歹,”聂夏鸾急得嗓音中带着哭腔,“也依赖我一点啊!”
她将俞越的头按倒在自己腹部,俞越紧紧抱住她。依赖……很早以前,就很依赖她了,依赖到……发疯。
此刻,楼上的顾颖航在房间里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好了,不准再纠结这些没用的。”聂夏鸾无情地推开俞越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