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袅唇角微勾,讽刺意味十足地说道:“沈姨娘什么手段本宫还是知道的。她的那些个小动作,本宫也都心里清楚,只不过等着与她算总账罢了。”
顿了顿,白江袅目光灼灼地盯着小渔,缓缓说道:“就比如她让你拿了母亲的手帕出城接触那些得了虏疮的病人后,再给母亲使用,想要致母亲于死地。本宫没说错吧?”
她的语气十分平静,但是那一字一句却如同一颗颗巨石一般,狠狠砸向了小渔。
小渔彻底瘫软坐在地上,只是却并没有害怕的神情,相反,她极其悔恨自己当初做了错事。
白江袅居高临下般睨着她,又问:“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
“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帮着沈姨娘去害夫人,奴婢该死,求娘娘放过奴婢家里人!奴婢愿意以死谢罪!”小渔不停磕头,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是不可能被白江袅原谅,但是家人对她来说却是她的命。
她为了她的家人害了方明玉,同样也能为了她的家人去死。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白江袅却是移开了目光,先前的气势也倏然不复存在。
“本宫虽对敌人心狠,但也不是那般不讲理之人,本宫知你也是被逼无奈,你的家里人本宫能为你从沈姨娘手中救出来,你也不必死。”
白江袅柔和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小渔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娘娘?”
“本宫也不是烂好人,自然是有条件的。”白江袅突然又转变了语气。
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小渔自然是要紧紧抓住这个机会不放手,连连磕头:“奴婢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娘娘!”
“你别磕了,先听我说……”白江袅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小锦离开了。
顺便还命暗卫暗中盯着小渔,将之送到医馆去处理身上的伤口。
回了东宫,小锦按捺不住的提出了内心许久的疑问:“娘娘,奴婢看您前两日就将治疗虏疮的药给备下了,还以为您是要给谁送去,今日却是给了老夫人,难道您一早便知道老夫人会得病吗?”
白江袅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云淡风轻地说道:“不止知道,老夫人的病便是我派人做的,不然你真以为我会未卜先知不曾。”
“奴婢说沈姨娘平日里巴结老夫人还来不及呢,怎会真要害老夫人!”
小锦恍然大悟,并未觉得白江袅对白老夫人下手有什么不对的。在她心里,同白江袅和方明玉作对的人通通都是敌人。
既然是敌人,那自然没有心软的道理。
白江袅听了小锦的话,却是蓦地一声轻笑。
“你以为沈姨娘真没这心思吗,不过是母亲还在,她还未提正,还需要老夫人这个靠山罢了,若是她在母亲那儿得手了,下一个目标就是老夫人了,别忘了她的野心可是白府的女主人。我如今不过是借了她自己的法子,帮她提早将心思摆在了明面上。”
白江袅几句话便将沈姨娘的心思点了个通透。
小锦连连点头,却又忽的想到了今日这件事的关键,问道:“可是,奴婢还是想不通,让老夫人得病的衣裳是沈姨娘自个儿送去的,那让夫人得病的手帕又是怎么被放到夫人身边的呢?难道说……”
“你明儿个就知道了。”白江袅笑着摸了摸小锦的头,神秘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