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蝶,便是他唯一的闺女,虽其幼年丧母,但沈源之非但没有宠幸自己这个女儿,反而是宽于律己,严以待人。
沈清蝶自幼便是琴棋书画、诗书礼乐通学,养成了自己温良贤淑,谦恭俭让的品性。
如今正当二八芳龄,自是落落大方,这倒是让书院里那帮小子有了多余的想法,自然是想和这位沈家大小姐扯上关系。要不是沈源之一向待人严厉,有下过死命令,才能让这群小伙子们安分了不少。
闺房内的沈清蝶端着一卷书册,翻了几页便弃置在一侧,开始摆弄这床帘。整个闺房内被红色所环绕,竹窗半落,一盏檀香放在书桌侧,香气萦绕在房间各处。
咚咚,一声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清蝶,我从后厨那拿了些新做糕点过来,分与你尝尝。”屋外的声音有些沉稳、厚重,并不像是书院中那般的书生气。
“小叔,进来便是。”沈清蝶听到这个声音顷刻便知晓门外是何许人,情绪也有些好转,开口对着外边说道。
只听吱呀的开门声,一名有些壮硕的男子走了进来,一袭长衫白袍,腰间别着一枚玉环挂配,身旁边带着佩剑,亲手捧着一盘糕点还有一壶清茶。
“清蝶,还是要叫叔父的。”沈天明显是对清蝶有些爱宠,微笑着反驳了她所说的话。
清蝶瞥了一下嘴,装作有些不悦道:“你只是年长妹妹三岁,何必称作叔父。”
沈天也明显是见怪不怪了,私底下沈清蝶还是喜欢叫自己为小叔,不过这样也显得比较亲切些。
沈天是沈清蝶太公年长时,在外游历时巧遇带回家来的,这是府上人尽皆知的事情。论辈分自然是与沈源之一辈,在外称作叔父,可私底下,也只能由着清蝶的性子了。两人关系自然是相处得非常的融洽
“清蝶,你可知那书院大师兄犯了何事,为何要将之驱逐出师门,外面现在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
“咳,什么?”沈清蝶一口将自己口中的糕点吐出,眼神瞪大,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自己确实是万万没想到,阿爹竟是如此绝情。
下一瞬,沈清蝶便顾不得它法,不由分说就从门口冲了出去,眼里含着泪花,生生的洒在了空中,却硬是没有哭出来。
“清蝶?”沈天也是一时间未能反映过来,随即蹭地站起来,跟了出去。却也并没有选择上去拉她,也明白此时并不是去拽回的时候,远远得就跟着沈清蝶。
沈欢本是在庭院中歇息,见到小姐飞奔的身影,也赶忙跟上去。
沈天远远的便看到,沈清蝶已经站在了沈源之身后,大声的对着他吼叫着。
沈源之却是一脸平静,转过头看着沈清蝶。
“你是要翻天了吗,那畜牲已经滚了,你也要跟着去吗。”
“阿爹,容华天也没做什么啊,为什么要赶他走,阿爹您贵为师长,就这般教育弟子?”沈清蝶也明显是气急了,沈源之虽然平时严厉,但沈清蝶也从未如此顶撞自己的父亲。
沈源之也是没有料到沈清蝶会口出此言,朝着天空叹了口气,眉头紧锁着。
“反了啊这是,为父是如何教导你,看来是非打不可了。”
说着,便狠狠的抬起了手,手上那把扇子也没有想着要放下,这一下要是打在身上,要是男孩子还好说,可就沈清蝶这样的身板,可能要在床上修养个几天了。
沈清蝶也是料到了这点,但并没有露出惧色,反而是将眼睛闭上,想要承受自己阿爹这般的怒火,自己心中的怒火却没办法平息。
但是他的手终究是没有落到沈清蝶的身上,当然以沈源之的性格可不会手软,只听啪的一声,落到了沈天的肩膀上。
沈天从后面跟上来,出手阻拦了。
“源之兄。”
“天弟,你我虽不是亲兄弟,却也生活多年盛做亲兄弟。此乃为兄家务事,望弟莫要插手为好。”沈天的出手并没有让沈源之的语气软下来,反而是更加的坚硬了。
“源之兄说笑了,贤弟冒昧来访自不是来多管闲事的,兄长内外兼修,自是有办法处理这等小事。”
沈源之在一旁点了点头,缓和一点道:“那贤弟此番前来是做何事?”
“源之兄,此番前来是要与兄长告辞的,同时拜别一下贤侄女。”
说罢,沈天对着沈源之作了个揖,深深的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