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以前克拉克镇士兵们最常去的地方除了军营,便就是镇上的酒馆。可扎卡却一次都没来过这里。
不过话说回来,那些士兵们也总是和自己的朋友一起到酒馆去。
但扎卡没有朋友,至少在军营里没有。别的士兵总是笑话他的软弱,笑话他的连剑都握不稳,而他们说的的确是实话。
不过那时为了生活,也是因为扎卡真的十分软弱,他被揍了竟然都不还手!久而久之,那些以欺负别人为乐的士兵也渐渐对他失去了耐心。
最过分的一次,他们把扎卡在隔夜的尿盆里按了两分钟,直到他快断了气才松手,本以为这样,他便会跳起来对他们发起反抗,可躺倒在地上的扎卡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们。
眼神里是什么?愤怒,杀意?扎卡不知道。
“这家伙是不是疯了?”他只记得其中一个士兵颤抖着说道,“他不会找我们拼命吧?”
“快走吧。我可不想半夜被他捅刀子。”另一个士兵压低了嗓子说。
从此他们便再也没有欺负过扎卡,而是把发泄的对象转移到了别的士兵身上——至少那些士兵还能跟他们斗个有来有回。
他们没想到的是,那时的自己盯着他们,并非什么死亡威胁,而是自己真的想过结束这一切,从军营顶上跳下去,在自己脖子上系根绳子,或者干脆点用自己的剑……
只是他还是害怕,害怕自己死去后的世界。所以他活了下来。
而如今他真的可以使剑了——他甚至还杀了一个佣兵。正如戴维斯说的那样,如果自己不动手杀了他们,那死的便是他自己。
他走过酒馆里凌乱的桌子,人们在这里高声交谈,多半是些自己的英勇事迹,扎卡一听就知道他们在吹牛。
“一杯啤酒。”他对着吧台后的矮人说道。
灰胡子点了点头,低下头去盛酒。扎卡偷偷地打量了他一下,发现他的胡子已经重新长了出来,新长出的胡茬还显得有些稚嫩。
这在当时可是全镇皆知的大新闻——灰胡子被铁手剃去了他心爱的胡子。
直到灰胡子规定谁再在酒馆里讨论此事,他的酒就永远不再卖给那个人。酒馆里这才安静了些。至少灰胡子不必每天都和在酒馆里嘲笑他的人打一架了。
扎卡举起盛得满满当当的酒杯,凑在嘴边喝了一口。苦涩顿时充斥了他的味蕾——他不喜欢啤酒的味道,向来都是。
可他竟然又喝了一口,然后又是一口——
“怎么了?不合口味吗?”灰胡子趴在桌上问道。
扎卡摇了摇头,“不,很好喝。”
“是吗?”灰胡子沉吟了一会儿,“你应该不常喝酒吧?”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扎卡承认,“从小到大,除了非喝不可的时候,我才会喝酒。”
灰胡子看了看他手中的酒杯,“经常喝酒的人们可不像你这样喝酒。他们会仰头,直到他们觉得喝够了,才会把酒杯放下。”
原来是这样啊。扎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