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嘛,这样的痛才有趣,这样才能玩的开心嘛。
这斩伤老人的两刀没有给鳞片老人丝毫的恐惧,反而让他的凶性愈来愈盛。
鳞片老人忽地狰狞的笑了起来,眼里满布血丝,呈现出了妖异的猩红色,他的人性正在消失,最为本质的兽性在逐渐的回归。
全身的骨头噼里啪啦的作响,胸前的鳞片像是要脱落般的此起彼伏,喉咙里也咕噜咕噜的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一场剧烈的变化在鳞片老人的身上开始的进行着。
方子初看着已经动了真格的两人,有些不满的拉下了眼皮。
从姜偿的这几刀来看,所带来的威胁并不算大,而且他也知道,要斩出这样威力的两道剑气来是绝不容易的,所需要的付出也一定不菲,他相信,姜偿能斩出的剑气数量有限,不是想斩就能斩出来的。
他更多的不满是对那个鳞片老人的,他不能再任由鳞片老人继续破坏下去了,如果老人恢复到他雪枯本来的模样,发起狂来,怕是就连他脚下这座较为平坦的雪山也会被他给移平了,毁了他辛苦布置的阵法,和多年的心血。
他松开握着方压的手,缓缓的站了起来。
此时的方压已经略略习惯了那股摄人心魄的寒意与亡灵的嘶吼,他看着站起来的方子初,有些着急的问,“老师,你这是要.....?”
他忽地想到了什么,连忙接着说,“老师,现在就开伏灵阵,是不是太早了?”
“的确是太早了,只是,”老人摇了摇头,看着不远处对峙的两人说道,“此时此刻,也不得不开了。”
老人盯着正在变化成野兽模样的鳞片老人接着说道,“神血是得不到了,不过三百年的妖血也行。”
说这句话的时候,方子初的眼神与鳞片老人变身的时候一样,一眼看上去是平淡的,可是,在那平淡的深处,却是坚定,果断与炽热。
他也有欲望,此时的他,对鳞片老人的血无比的渴望。
狩猎鳞片老人,一开始就在方子初的计划内,只不过与狩猎半神比起来,鳞片老人不过只是个第二选择。
可妖人就是妖人,永远都不可能去让他们保持一个正常的思维,嗜血和好战是深深刻在他们的骨子里的,就以目前近乎于疯狂的鳞片老人来说,这样的嗜血与好战怕是千年万年也磨不掉,改不了的。
如果他没有破坏方子初计划中一环,没有与姜偿激斗到如今这个地步,方子初是很乐意与他继续等下去的,毕竟神血,才是对长生来说最有效的灵药。
可是鳞片老人的那一脚让他开始倾向于选择了以鳞片老人为目标的想法。
那一脚,差点踩坏了他的压术大阵,以及他布下的其他阵法,差一点让他的计划彻底的成为泡影。
而就在鳞片老人要化作雪枯本体的时候,方子初下了决心,他要降服这头活了几百年的雪枯,取他的大妖之血。
因为,这个时候,是鳞片老人防御最弱的时候,是个得不偿失的机会。
双手屈指,并成剑指,在空气中慢慢走着不可捉摸却又有着某种规律的路子,画着神秘的图案。
方子初在双手结印的同时,嘴中念念有词,“天有祥云,地有危倾。天神道途,穷玄窥妙。地藏万华,受用无穷。阳精阳魂,**阴魂。天地交泰,无人无物不伏吾脚下。”
咒语毕,方子初双手展开,然后重重的在胸前交汇,合成十字,大声道,“伏灵阵,听吾号令,开。”
随后,双手合成的十字分开,右手重重的一掌印在地上。
没有鳞片老人一脚碎山的轰隆声,也没有剑气的破空声。此时,无声无息,方子初的动作似乎并没有得到回应。
但方子初,以及方压,他们脸上都没有丝毫的惊疑。老人一掌印在地上,埋着头看着地面,久久没有动作。
而方压,他则是紧盯着远处继续拔高的鳞片老人。
忽地,鳞片老人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咕噜声一下子变得呜咽了起来,接着又是咚的一声,似有千万斤的力将他正在变化的身体跟硬生生的压在了地上一样,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