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都是他们孩子的乐事,本宫一个老人便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时望摆手离去,只让侍女觉得十分的不解。
她只是随口将此事告诉了公主,况且这样的事情,公主这样的长辈自然是不会少的,可没想到,时望却会说不去。
可是时望说不去,并不代表厉王不会来请,纵使经历过那般的尴尬经历,于情于理,按着琪后的想法,也会想让原平公主来分享这份喜悦。
可无论厉王怎么说,时望都不愿出席。
“就算姑母对本王有意见,可琪后是无辜的。她还怀着孩子,应该保持心情的愉悦。就算看在她和她肚里孩子的面子上,也请满足她的愿望吧。”
从厉王进门开始,时望便背对着他,到了现在,也不曾看他一眼。
“好吧。看样子姑母是心意已决了。”厉王面露不满,皱眉挖苦道,“既然姑母心硬至此,原本打算让姑母为孩子取名的事情也搁下吧。”
厉王气愤离去,与前来请人的时候相差千里。
时望则在他离开后忽然松懈下来,深深呼出一口气,一下子变得无力起来。
无论厉王和琪后从前做过些什么,他们都是自己的晚辈,都是自己的孩子。
既然是自己的孩子,又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呢?
时望知道,孕育一个新生命是怎样的喜悦,尤其是看着他在自己身体里渐渐长大,直到自己用尽所有的力气,带他来到世间。
这其中的情愫又岂是旁人能够理解的。
若是自己能去,琪后当然会高兴,对她的身孕也是一件好事。
可对于自己来说,则是另一一根难以剪断的牵连。
有了这一份牵连,则会在往后的日子里难以割舍,更添愁绪。
当飘下第一片雪花的时候,便意味着年越来越近了。
按照惯例,在除夕之夜,王族是要宴请所有重臣的,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原平公主。
这是不能推托的。
原平公主和厉王向来是以和睦现于人前。若是一方忽然缺席,难免惹众臣怀疑。
厉王自然不能让人看出来。
这次时望没有拒绝,她知道厉王的心思,她也知道这是她不能拒绝的。
她很识相地直接答应了,一点没有废话。
当原平公主时隔许久再度在臣子中间现身时,也确实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琪后喜形于色,一直笑着看着她,身体也不自禁地往她的方向靠了靠。
“娘娘今后会有自己的至亲了,恭喜。”时望带着没有变化的笑脸与琪后说话,将她的雀跃之情一下子便浇灭了。
当时的她还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等过了许久,她才明白至亲是什么意思。
这一夜,觥筹交错间一直带着客气的疏离。
明明厉王和王后有很深的感情,明明厉王和原平公主有很深的感情,明明原平公主和王后也有很深的感情,可是不知为什么,一眼望去,总觉得这家人太过客气,客气到没有温暖的感情。
厉王举杯,感谢原平公主给他的面子,时望则只是自行举杯,不理会他的用意。
过了年,便是开春,到那时,便离厉王成礼登位的日子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