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一听到宁靖的名字,翘起嘴来:“幸好他是我华山弟子的消息还没传的人尽皆知,我这一路上可没少听说这位锦衣卫新任高官的消息。听说他自甘堕落为朝廷鹰犬,如今大权在握,在各地命令锦衣卫插手江湖各门各派的事务,早已经名声狼藉。”林平之眼睛一亮,突然问道:“师姐,这什么锦衣卫的高官,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咱们华山派的哪位前辈高人,在朝廷中做官?”
他自幼经父亲教导,自然知道锦衣卫的厉害,若是有了锦衣卫的帮助,别说是区区青城派余沧海,就算是五岳剑派这样的庞然大物也不敢小瞧了他,父母之仇自然可报。
岳灵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什么前辈高人?不过是我华山派的一个普通弟子,他入门不过早了你一年,还要叫我一声师姐呢。只是他平日不声不响,武功修为却是一日千里,别说是我们诸多师兄弟,就连爹娘都没能看出来。就在小半年以前,剑宗的人前来挑衅……也就是本门叛徒,你以后会知道的。他们的年轻一代弟子果然厉害,大师兄又不在门内,当时他竟然把剑宗的人打了个屁滚尿流,只是他很快就下山游历去了。岳灵珊有些不悦道:“也不知道他怎么了,竟然自甘堕落,与朝廷中人为伍,去做那什么锦衣卫!朝廷鹰犬有什么好做的……”
岳不群道:“此事暂且搁置,休得再提,爹见到他以后,自然会好好教导他。唉……五岳并派在即,如今真是多事之秋。”
林平之只是默默站在一旁,心中却是千头万绪,已经被这未曾见面的宁靖师兄给扰乱了心神,同样是这般年纪,自己只能看着仇人欺辱自己福威镖局,人家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还位高权重,自己若是有他半分的成就……何至于沦落至此!
他心中甚至隐隐想到,若是能够搭上这位师兄的关系,有了锦衣卫在身后撑腰……那余青城派又算什么,余沧海又算什么!
刘府大厅内突然传出一阵骚动,传来了鞭炮锣鼓的声音,岳不群与宁中则对视一眼,此刻还未到洗手的时辰,两人准备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正好遇到了泰山派的天门道长和恒山派的定逸师太,几人便一道前往。
刘府内此刻各色人等都拥挤着,宁靖早就脱下飞鱼服,伪装成普通江湖人,随便寻了个名头就偷偷进去了,随便挑了一张不显眼的桌子,然后就坐了上去,暗中观察着府上的情形。
他观察了一会儿,刘府门口传来砰砰两声铳响,随之而来的是吹鼓奏乐的热闹声响,似乎是有什么有分量的人物来了。宁靖心中猜想,应该是朝廷的官员,刘正风为了归隐江湖,也为自己一家寻一重保障,便用银子在朝廷中买了个参将的官职,以防仇家寻仇。
刘正风看起来极为重视来人,穿着崭新的熟罗长袍从内堂匆匆赶出,脸上满是欢喜与敬畏之色,看得在场群雄心头一愣,就算是五岳剑派的掌门人物前来也未曾见他如此殷勤,莫非来人是武林中真正德高望重的大人物!
只是片刻之后,却见刘正风微弯着身子,神情与仪态极为恭敬地迎着一位身穿公服的官员进来,这官员虽然衣履皇然,只是两眼浑浊、体态微胖,而且步子轻盈虚浮,满脸酒色之气,身上绝没有丝毫武功。
众人正纳闷之际,心想这官员究竟来作什么,接下来的情景却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这大腹便便的官员满脸傲然之情,直直走入,连正眼都不瞧在场群雄,他站在当中,身后的衙役跪下,双手举过头顶,呈上了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卷轴。
不少眼尖的江湖中人已然在倒吸凉气,这竟然是朝廷的圣旨,一股古怪的气氛诞生开来。
岳不群与恒山掌门人定逸师太、泰山派掌门天门道长站在一旁,此刻也是满脸不解之色,刘正风乃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和朝廷中的官员扯上了关系。
那官员躬着身子,接过了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止风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