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四章(1 / 2)长安首页

名字定下之后长公主便立即着手改族谱换身份的事宜。

公主府上下为了新主子奔忙长安本人却并未被影响依旧是该做什么便做什么。长安越是豁达越是不争,长公主便越觉得亏欠了她,尽可能地各方面补偿亲孙女。一面吩咐府上的管事准备认亲事宜,一面马不停蹄地进宫觐见明德帝。

常年不在京,在京也不露面的姑母来求见明德帝哪有不见的道理?

且不说长公主与明德帝如何细说姜家抱错了孩子,又如何理自气壮地要求明德帝改封郡主这事儿有多离谱,且明德帝居然也应允了。就说真既然要换人姜怡宁的郡主诏书是务必要收回的。而长安的新郡主封号,也必然是要重定的。

重定自然要重定,否则这沅萝郡主叫出口旁人还以为长安是怡宁。长公主在这些细处上十分注意万事都以长安的立场为准。至于长安的封号如何,自然由明德帝亲拟。

长公主这边忙得脚不点地,长安只管照顾好不容易醒来的陆承礼。

陆承礼的高热退下去后,身子恢复得便快了许多。许是托了年轻的福,流了那么多血的陆承礼在榻上躺了四五日便已然能起身下榻。长安问过了太医太医只道,若无头昏目眩脚浮的症状,多走走于恢复也是有益处的。

既然太医都这般说长安自然谨遵医嘱,时常允了陆承礼下榻走动。

不知为何,长安近来总觉得,这次清醒过来的陆承礼好像更傻了。以往只是反应迟缓整日发呆,如今虽爱说话了,行为举止却变得十分粘人,且处处彰显了他的。是的,就是。那种俊雅君子的皮囊也无法遮掩的,一种骨子里幼嫩又迟钝的感觉。

长安起初只当是陆承礼遭逢大祸,生死关上走一遭,难免会黏糊些。

可半个月一过,日日被他黏糊着歪缠着,长安再迟钝也说服不了自己陆承礼性子没变。这根本就是从莫挨老子的猫变成了舔到一无所有的狗。物种都变了!!长安寻了个机会就询问张太医。

张太医给陆承礼把了脉,又看了伤,直言说陆承礼无事。

长安不放心,最后还是常松一句话说的,她才放下了心。常松说这次受伤虽遭了大罪,但陆承礼可算是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长安:搞半天,原来只是恢复了原状。

知道人没事儿,长安再去瞧黏唧唧老大一只的陆承礼。偶尔听他说些不着边儿的话,或者接过他不知从哪儿薅薅来的小花送她,只能说,感觉,咳咳,感觉还不赖。

长安如今与陆承礼是分开住的。

长公主打定主意不承认长安与陆承礼的婚事,让陆承礼成长安兄长的事儿便成了板上钉钉。府中上下在公主的默许下,早已改了口叫公子。如今不过是等个恰当的时日,将长安与陆承礼的名字,一并记入姜家族谱。

既然是兄长,陆承礼已过弱冠之年,自然不能住内院。于是乎,他连带常松小七一起被安置在了外院。长安则应了长公主的要求,与她同住景庭院。

好在景庭院离外院也近,长安日日去瞧陆承礼,也不耽搁什么。

如今陆承礼在公主府,身边除了翠娘看顾药膳,小七常松贴身伺候。还有孙嬷嬷拨过来的四个丫鬟、四个婆子以及四个小厮。都知这位是板上钉钉的姜家公子,下人们伺候陆承礼十分精心。如此之后,陆承礼身边便用不着长安色色去操心。

一直以来相依为命的两个人突然被这样隔开,长安一开始还有点不习惯。不过三天一过就习惯了,毕竟偷懒这种事谁都会以最快的速度习惯。

长公主怜长安没读书识字,舍了脸面替长安在国子监安排了个旁听的机会。

且不说姜怡宁听说长公主为长安做到这个地步,惊骇非常,差点没把最心爱的白玉棋子给捏碎。就说长安乍一听这安排,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我能去国子监?!!”

惊了!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是古代皇子皇孙读书的地方吧?

长公主这些日子为长安忙里忙外,人也不再如往日那般死气沉沉的模样,忙活得精神奕奕的:“你是我姜家唯一的子嗣。你想去哪儿,都使得的。”

不,不是,这不是她想去哪儿的问题,她不想进国子监当学渣啊!

长安觉得这故事走向未免猎奇,她只想安安心心地过小日子,并不像成为一个跟姜怡宁差不多水平的才女:“祖母,孙女自幼没进过学,既不识字也不通文章。孙女便是去了国子监,也是在图惹笑话。”

“笑话?谁敢笑话!”长公主一怒,长安脖子都是一缩。

“可是”

“没有可是,叫你去国子监,并非叫你去掺和男子的事儿。”大盛虽说民风开放,但也没开放到允了女子与男子一道进学。长公主端坐在窗边,捧着一盏热茶呷了一口,“不过是一个女子班,专门教导三品以上勋贵世家出身的嫡出贵女。”

长安没听说过这个,但约莫好像懂一点:“难道这是新娘教程?”

“嗯??”她嘀咕得太小声,长公主没听清。

长安索性闭嘴,不说这事儿。

“大家世族的正妻,不是那么好当的,长安。”

长公主都多少年没亲自教导过谁了,如今对长安讲起道理来,恨不得掰碎了说,“世家大族聘宗妇嫡妻,最是看中才学品性眼界,其中又以眼界为首要。一个家族的兴衰,与当家主母的眼界密切攸关。这女子班教导的,并非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更多的是时政异闻,数算官律。整个大盛就这一个班,统共招收不到二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