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厉害的老虎也是没办法对抗笼子的,你说对吧?”若相依微微笑了笑。雀无迹不得不承认自己栽在了这个小子手里。“没想到柴绍还有这招杀手锏,是我输了!”
若相依微微鞠躬,“哪里,倘若不是柴捕头指点,我这么点机关如何能困得住雀大爷呢?”
雀无迹傲气的哼了一声,说道,“你小子倒是挺会说话。”
“在柴捕头来之前,还要委屈你一阵子了。”
雀无迹闭了眼,如今栽在这儿,他是无话可说了。
过了十几分钟,柴绍赶到了这里。“若公子!”
他看到被困住的雀无迹,哈哈的笑了,“雀无迹,这下你可没话说了吧!”
雀无迹哼了一声,没回他话。若相依对柴绍施礼,“多亏了柴捕头设计精妙,这雀无迹才能落网。”
“不不,还是公子的功劳,我回去一定……”
“相依只是进了绵薄之力,岂敢有什么妄想。”
柴绍知道他的话外之意,也就打住了不再继续讲下去。他深深鞠躬,“既然公子如此说。那柴某只能多谢了!”
雀无迹嚷嚷道,“喂!柴绍!你仗着公输家的机关术!我不服!”
柴绍走了过去,把他手里的烛龙剑拿了走,“你说机关术犯规?你那壁虎游墙就合理了吗?!”
“你……”雀无迹住了口,“罢了,罢了!算你赢了!”
柴绍微微笑了笑,他将烛龙剑交给了姗姗。
柴绍说,“烛龙剑,物归原主了。”
姗姗有些不敢收,她说,“柴捕头,我拿拿走了烛龙剑,那你……”
柴绍说,“庞府的烛龙剑已经被雀无迹给偷走了,我抓到雀无迹的时候,他手中没有烛龙剑。”
那雀无迹一听,破口大骂起来,“好啊!柴绍你可真是有一套啊?!我原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我现在总算看清楚了,你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你……”
还没等他继续往下骂,柴绍飞出一个小石子打住了他的哑穴,雀无迹张着嘴巴发不出声音。
柴绍说,“等到了大理寺的收监所,你要交代的东西可是很多很多呢。现在你就先闭嘴吧。”
他转而面对姗姗,姗姗明白的点头,“可是庞府他们,会不会和你为难啊?”
柴绍摇摇头,“这事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听了柴绍这番话,姗姗才把烛龙剑收了起来,“那就……多谢柴捕头了。”
若相依一直背对着他们,等到柴绍交代完烛龙剑的事,他说道,“柴捕头,那我们就告辞了。”
柴绍拱手,“公子保重。”
若相依张开纸扇,姗姗随着他离开了。
等到二人离开,柴绍才走到雀无迹面前,解开了他的哑穴,刚解开穴道,雀无迹就继续骂,“你个狗娘养的东西!就会使些卑鄙的招数,本大爷……”
柴绍又点了他的哑穴,摇头说道,“咱们还是牢房里面说话较为合适些。”
第二天,平第奏前来问候戚夫人,他敲了敲房门,“戚夫人。”
平日里他叫门戚夫人都会应声,今天却没有一点动静。他又敲了敲门,“戚夫人?!”
他感觉到不妙,立即踹门进了去,戚夫人已经上吊自杀了……
他整个世界都暗了下去,他赶紧将尸体放了下来,戚夫人衣衫不整,想是生前遭人,她觉得愧对死去的丈夫,选择了上吊自杀……
他将戚夫人的死告诉了庞老爷,他说要亲自给戚夫人下葬,庞老爷也愿意出钱帮忙,平第奏将戚夫人的尸首下了葬。
庞家来帮忙的家丁都回了去,他一个人坐在坟头饮酒,回想起自己回荆州的时候,这戚夫人还劝自己好好活下去,如今她自己却……平第奏摇了摇头,“戚夫人啊,戚夫人,我如今活着就是为了兑现当初帮主的允诺,如今你却自己先走一步,你这一走,我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彭帮主啊?!”
他想到戚夫人生前是因为遭人才羞愤自杀的,平第奏一下子砸掉了手中的酒坛,“要去见彭帮主,也要惩治了侮辱戚夫人的混蛋!”
他愤愤的离开了,一个人开始了追查那天的案子。
几天之后,雀无迹这些天一直在大理寺的收监所里面待着,外面把守森严,自己手脚都扣着铁链,他也没想怎么逃走。反而逍遥自在的吃着牢饭。
“哎,今天中午给我加块鸡腿啊!不然我就从这里出去自己去买。”他招呼一个看守牢门的守卫,守卫笑呵呵的点头,仿佛这雀无迹才是他的上司,雀无迹扣了下鼻屎,非常不屑的说,“我说你们收监所怎么这么多好吃的?比那天牢舒服多了。”
守卫笑呵呵的解释说,“就是怕您住得不舒服,才转到这儿来的。”
“那倒也是,柴绍那混蛋去哪了,我在这儿已经骂了几天了,他怎么也不过来见我?!”
守卫说,“雀大爷你再等等,他说今天就有人来探监,再等等。”
“切。”雀无迹躺在了草堆之中,“这儿的牢房啊,我突然有点喜欢了。”
“二当家这边请。”外面传来了柴绍的声音,隔着几道墙雀无迹都能分辨出来,他故意装模做样的不在乎的假寐,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怎么样?他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柴捕头,雀无迹一直在骂您,没有任何话说。”
“他现在还在吗?”
“是的。”
“这家伙没想到变老实了。”这个声音!雀无迹眼珠子轱辘了下,二当家?是杨业稹?!那家伙!
他起了身,看到柴绍和杨业稹就站在牢房外面。“呵!杨二当家!?”
杨业稹笑了笑,“雀无迹,好久不见了。”
雀无迹气愤的走到牢门边,狠狠的拍了下那牢门的柱子,“你什么意思?你先让我去偷什么烛龙剑,然后和这姓柴的串通好来害我?!为了把我送进这牢房,你们可真是处心积虑啊!”
杨业稹说,“倘若不如此,如何才能见到天下第一的盗圣真容呢?”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雀无迹愤愤不平的说,“你想见我?”
“没错。我想当面问你一些事。”
柴绍摆摆手,让守卫的大内卫出了去。杨业稹说,“你前几个月受人之雇盗取传国玉玺,这事是否属实。”
“当然,我要那玉疙瘩又没什么用。”
“是谁?!是谁委托的你。”
“这……”雀无迹犹豫了,“道上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
柴绍说,“此事非同一般,传国玉玺可不是什么小事!”
雀无迹看了看杨业稹,哼的笑了一声,“杨二当家怎么也打起那玩意儿的主意了?难不成你也想做皇帝?”
杨业稹微微笑了笑,旁侧的柴绍解释说,“二当家答应皇上会追回传国玉玺,二人定下两族友好的约定,共守太平。”
雀无迹一听杨业稹居然有此等胸怀,不禁钦佩万分,“杨当家有如此兼济天下之心,我雀无迹自叹不如。”
他坐了下来,双手交叉。“可这道上的规矩我也是不能坏的。我虽有心帮你,但实际也帮不了多少。”
“这话怎么说?”
雀无迹皱着眉头,“那家伙遮着面容,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更何况他还说货到手才付钱,倘若不是天价的银子,老子才懒得去那皇宫里偷呢!”
柴绍分析说,“这么说,他是想让你当幌子?!这盗取玉玺的人,另外有人负责。”
雀无迹点头,“说来也是来气,老子花了那么大功夫,到头来那家伙居然不守约,说我没偷到玉玺,不付钱……”
杨业稹说,“那个人,你还记得身形如何吗?”
“男的,身形魁梧,身高八尺……还有……”雀无迹思虑了下说到,“他只有一条胳膊。”
“一条胳膊!?”
雀无迹非常肯定的点头,“没错,风吹过的时候,他那条袖子没有一点东西,只有一条胳膊!”
杨业稹皱了眉头,一条胳膊?!莫不是三弟?!他联想到张亮和沈举梅的假死,那号称飞侠的沈举梅甚至监听他和常云田的谈话……
杨业稹说,“关于那个人,你还有什么线索吗?”
雀无迹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了片刻,摇了摇头,他说,“我和他见面虽然很多次,但他都隐蔽得什么好,像是怕我知道了他是谁似的。”
张亮的容貌雀无迹是认识的,这不难让人猜他确实会这么做。杨业稹又问他说,“那声音呢?你有印象吗?”
“声音?那当然,但凡我听过一遍的声音,我肯定印在脑子里。”
杨业稹仿佛看到了亮光,他急忙问柴绍说,“柴捕头,萧姑娘可还在京城?”
“萧姑娘和若相依已经南下去了江南,恐怕……”
“是吗?这真是阴差阳错了。”杨业稹又想了想,问雀无迹说,“他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有,还不少呢!应该是个统领一方的头目,手下的人武功都不差。”
“你见过他们的容貌吗?”
“嗨!当然见过,不过我都不认识,没法告诉你他们都是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那……”杨业稹拿出了一张画像,那画像是深举梅的画像,他让雀无迹辨认,“这个人,可在其中。”
雀无迹瞟了一眼,立即说,“没错,有这个人!”
他又明白的看了看杨业稹,恍然的说道,“哦!这群家伙原来和你天狼门有一段渊源啊?!我说他们怎么身手有天狼门的招数,原来是这样啊!”
杨业稹收了画像,总算把所有的事都给串了起来!他微微笑了笑说,“多谢了。”
雀无迹高兴的站了起来,“没我什么事了?”
杨业稹点头。雀无迹高兴的拍了下手,“那赶紧把我给放了把!啊?柴绍?”
他刚要开牢门,柴绍却一把拦了住他,“哎,雀大侠何必心急呢?这京城之中,你惹了不少人吧?”
雀无迹硬气的回应说,“怎么?你想替他们出头?”
“我只是秉公办事,你还是在这牢里面待上几十年吧。”
“几十年!?老子胡子都白了!”他晃着牢门表示抗议,他瞅了瞅杨业稹,想让他帮自己说几句好话,“哎,姓杨的,你说句公道话,我好说也是配合你们的破案工作了吧?也算是给你们帮忙了吧?这姓柴的如此忘恩负义,你……你说句话。”
杨业稹哼了哼,说道,“柴捕头,雀无迹提供的情报确实有助于破解玉玺盗窃一案,还望柴捕头从情发落。”
“既然杨当家都这么说,我就给你说说情,让圣上免你几年就是了。”
“几年!?你……”雀无迹气得手指发颤,“好,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把你这大理寺闹个天翻地覆!”
“你如果有这本事,就请把。”柴绍恭敬的让开道,和杨业稹离开了这牢房。
“你别瞧不起人!我告诉你!”雀无迹当着他的面打开手链脚铐,一脚就将那牢门踹了开,二人回头和他对上了眼,雀无迹哼哼得意,“此等牢房,根本管不住我的。”
他又瞅了瞅杨业稹,警告他说,“姓杨的,你不会来管我这岔闲事吧?”
杨业稹说道,“雀大侠的事,我怎么敢管呢?”
“好!柴绍,你这大理寺就等着明天关门整改吧!”雀无迹一个跟斗就翻过了二人,柴绍也没去追,雀无迹三两下就把那群守卫给打得爬不起来,他拿着一把官刀冲了出来,大理寺的正院之中阳光透亮,照得他有些晃了眼。
突然四周响起了声音,“何人越狱!?不知道这是要加刑的吗?!”
雀无迹四下巡视,丝毫察觉不到声源方向,他哼了一声说道,“什么人装神弄鬼,光天化日之下还不快快现行!”
“吾乃内卫侍,乔守,孙明,徐道。”三个黑衣老者出现在了院墙之上,咄咄逼人的望着院中的雀无迹,雀无迹眼珠子一转,立即就想起来这三个人是谁,“内卫侍的三大高手,据说他们也曾经是叱咤江湖的风云人物,不过已经退隐江湖多年,怎么会这时候……”
“你要试试吗?”柴绍和杨业稹走了出来,柴绍劝他说,“三人出手,江湖上恐怕无一敌手。就连……”
杨业稹摇摇头,“晚辈岂能和三位前辈可较光辉。”
一个老人哈哈的大笑,“老朽虽然隐居多年,但杨当家的威名还是有过耳闻的,不愧是雍州天狼的杨家,代代英豪啊。”
又一个老者说,“我等只为公道办事,为了辅佐明君出山。杨家天狼自古都是朝廷一患,不如……”
另一个老者紧着说,“你就是想跟他打一打吧?如今我们也算是官差,以前那种性子该收一收!”
雀无迹扔了官刀,“我服了!这三个人你都能找来关我,我还真是面子大啊!”
柴绍哈哈大笑,“不是我找来的,而是你逼出来的。”
雀无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柴绍说,“倘若不是你越狱,恐怕三位不会急匆匆的现出真身。”
“不会吧?”雀无迹回头的功夫,那三位老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像他们刚刚出现一般的神出鬼没。几个衙役出来将雀无迹又拷了起来,压着他进了牢中,雀无迹停在柴绍身侧,他说道,“这三个人不是和朝廷闹崩了吗?江湖上还说朝廷已经将这三人列为通缉令,怎么会……”
“这你就多想了。那三人自然是本尊,如假包换。至于他们为何会又愿意为朝廷效力,我就无可奉告了。”
雀无迹又被关了起来,他不是走不出这牢房,而是走不出大理寺,那三个人在江湖上可以是传说一般的存在,他还是小偷小摸的时候听说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