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雪花是有几片？”

顾清奇怪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回答道：“两片，就我看见和海大富那片放在一起的有两片。”末尾又他想起了那个在空中挂起的雪花，补充道。

青铜鸟灯的灯光微弱，顾清看不见柳挽的表情，能看见的只有她的轮廓，隐隐约约间，顾清擦觉到了不对劲，她是什么时候坐得离我这般远？

半晌，柳挽才说道：“其实你小时候我就发现了你身上的这个算是优点的东西。在你很小的时候，有许多鬼怪上过你的身，可你最后都能和他们处成好朋友，并说出他们死前的经历。”

“我怎么不记得？”顾清听柳挽这么一说，才恍然得知，自己以前就已经有过这样的经历。

柳挽嫣然一笑，说：“你是不记得了，毕竟小时候和长大就算是两个人了。”

“你却彻彻底底是你。”顾清笑着打趣。

“对啊，我从始至终都是我……”

柳挽有意将这个话题中止，便站起身将放在身下的剑递给了顾清，说道：“我有些累了，你帮我拿着剑好不好。”

顾清以为她是在试探自己，可当剑入手后的冰凉，他也搞不清到底是真是假了。

柳挽在他起来的时候，早就已经拔腿迈到了前面，边哼着歌边叫着顾清，让他快些走，说这要是在外面早就太阳晒屁股咯。

顾清本以为会得到关于身上那种神奇的事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像有前辈高人路过他的家门，说这个孩子天资聪颖，便赐予他了些不得了的本领云云，结果竟是这样一个简单却也说得来的解释。

但他还没忘自己是为了什么说这些话……

达到了目的的顾清利索起身，执着小灯，追向柳挽。

……

牧吃饱遇见了难题。

作为生活在这个世纪的他，本来不该那么相信鬼神，事实上他的后半生一致要将前面的那些“革走”的东西遗忘，这也是他壮着胆子在墓地里领路的原因。

可就在刚才，他却眼睁睁看着前面的房间里闪过了一个女人的影子。

那柄蜡烛还是刚才他亲自点的——里面有着牡前在休息。

他敢确定那房间里，除了自己的侄子牡前没有任何人。

可就是如此，他推门的手竟有些犹豫，但转瞬他就自说自话解释得通了：徐医生说我神经有问题，是年纪大人都该有的通病，刚才的那影子一定就是长时间压抑下所导致的幻觉。

——现在我该去叫醒小前，起来上路了。

但就在推开门后，他看着摇曳在空中的火苗，想起了刚才宛如刻画在房门上的画面，浑身汗毛根根立起，猛地回头——

他发现自己真的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