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时懿温柔的道谢,一举一动都那么的得体。
“你要去哪儿?”
黎白在她身后喊她。
“我要去,陪他啊。”她没有回头。
井山不是一座山,他位于一片平原之中,拔地而起,尖锐又夺人眼球。
井山,是一座银灰色的塔。
“陛下,我们如何进去?”
季归梧看着眼前突兀的高塔,直觉告诉他,很危险。
“这塔曾经被闾丘家用来困晋文帝,必然非同凡响,要不把你家的那个小姑娘叫过来,毕竟她是闾丘家的后人,或许会知道。”
季归梧一个凉凉的眼神扫过来,钱遣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银卫开路。”
“是!”银卫宛若一柄锐利的剑,自季归梧的身边飞向那银灰色的高塔。
然而他们行至百米之后,塔身忽然开始转动,传来了齿轮碰撞的声音,亘古又令人敬畏。
塔身的动作停下,却射出了无数的利箭,将银卫射落。
“退!”季归梧大喊,银卫瞬息退去。
“陛下!”眼见季归梧亲自出去,银卫和金甲卫都忍不住高呼。
“你不能去!”钱遣拦在季归梧面前,“你要是有个万一怎么办?大不了这陨朱丹不要了,那些难民也活不了,杀了就行,你不能因为那些人受伤了。”
“她不喜欢。”季归梧的语气终于带着点温柔缱绻的味道,像春天绽放的小黄花,灿烂又温柔。
钱遣:“!”
时懿不会喜欢他草菅人命,她太好了,哪怕是一个寻常人家,她都会尽力去救。
季归梧早就活成了时懿想要的样子,只要她不喜欢的,季归梧都是令行禁止。
这井山纵有千难万险,他都会为了那个女孩去闯一闯。
这场瘟疫算是时懿引来的,不处理好,那个小丫头会难过一辈子的。
他不需要她的眼泪,不许她为别人伤心。
“真不知道你什么想法,现在应该是趁胜追击,灭了西越,而你却在为那些必死之人做挣扎,你难道忘了,就是那些人,将你的小宝贝逼成那个样子。”
季归梧的眼神一下子救锐利了起来,他救那些人是因为时懿,但是不代表,他不恨。
“回去吧。这井山太邪门了。”
银卫什么本事?一个照面这古怪的塔就将他们打的猝不及防。
“攘外必先安内,民不定,国祚难安。”这是时懿六岁的时候,文斗金科状元时说的话。
她相信,百姓才是一个国家的根本,贵贱不在身份,在人心。
“若是我不救,今日我将银卫带上西越的国土,明日金梧宫就有可能被他们踏破。”
“怎么可能”钱遣不解。
“你以为那只是一个城西,但是士兵的亲人们,他们都在这里。城西只是百姓的一个缩影,我本就是强势上位,他们感觉不到希望,就会拧成一股最有劲的绳。”
所有人听着季归梧的话,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有些人本就不甘心,觉得自己出生入死,为了那些贫瘠的城西难民。
他们都是有地位的人,金甲营和银卫,哪一个出去不是受人敬仰。
他们如今的地位,都是铁血拼出来的。
该是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而不是死在这里。
“这座塔,应该联动着底下,一旦有人靠近,就会触发机关,你们功力不够,我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