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睁开眼睛看看吧,看看你的子民,在苦难里痛苦的挣扎吧。
周思很多话没有说出来,他弯下腰退后三步,终是转头离开,背影沧桑又寂寥,仿佛是去赴一场不能回头的死亡。
黎白怔怔的站在原地,直到金湉冷着脸从拐角处出来,走到她的面前,那因为累积的痛苦而消瘦的不成形的脸庞,带着无尽的恨意的时候,她才反复被烫了一下一番,触目惊心的颤抖。
复而又在金湉冰冷的眼神中,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痛苦而失声大哭。
阳光照进的,只是她的藏心宫啊。
她从来不知道,不知道西越经受的,究竟是怎样的痛苦。
她作为一个王位继承人,顺风顺水的意外,从小到大的独宠,精彩绝艳的天赋,是所有西越人的希望,是西越王的掌上明珠。
她不曾受过一点苦,自己为善良的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百姓的罹难。
她还自以为是的,以为是在挽回的,丧失了自己最后的一个筹码。
井山之中的陨朱丹。
“三小姐”
黎白出声,沙哑的宛若痛苦的小兽。
“受不起,大公主。”
饶是再如何,世人也听过西越大公主的名声。
那是所有西越人,捧在心尖上的宠爱。
金湉的脸色如同在看一个死人,她的眼睛上,仿佛覆盖上了一层冰霜,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刺骨。
“我从不知自己竟然引狼入室,大门朝南,请。”
金湉一字一句,说的很慢,眼神也没有焦距,不看黎白,看的是天,惨淡的一字一句,似在念一场悲剧。
她拖着亏损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相府的大门默默的开着,有风呼啸而来,汹涌的扑向她,而后掠过,仿佛从未来过。
黎白却觉得浑身上下都被刀割过一般。
她谁都对不起了。
终究,又回到了原地,她成了孤身一人。
季归梧又去上朝了,他固执的不搬去皇宫住,也不穿龙袍,今日商讨的是城西难民的事情,季归梧决定和钱遣带着一些银卫和金甲卫去一趟井山。
陨朱丹势在必得。
时懿闲来无事,在羊婆的陪伴下,想出门买些女红的物件。
昨日晚上那小荷包着实丢人。
她要再给芸欢绣一个。
时懿说什么季归梧都答应,跟个昏君似的。
只是暗中让野商跟着,保护他。
至于野商为什么听话那又是一个故事。
夜黑风高的夜晚,一身白衣的男人站在城外四合院的屋顶上。
一身黑衣的男人不知所以的被一个娇艳的小百花甩了一巴掌,脸皮后的疼坏了小百花的手。
秦染脸上染着愠色,便是最好的胭脂,手上用力一巴掌,眼前的男人没什么事,倒是自己的手疼的发麻。
野商看着秦染疼的微微颤颤的手,忍着脾气拧着眉毛的问:“我赔你肚兜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是的,秦染一直不待见野商,所以,野商每日给秦染买一个肚兜。
他偏执的认为,秦染接受了,就是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