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你这是何意?难道大将军还想来侮辱我们这些难民吗?”
“痛吗?”
钱遣面无表情。
男人不知所以,却还是老实回答,“痛。”
钱遣嘲讽的一笑,十分嫌弃的将脚从那个人的手背上挪开。
“我踩你一脚,你知道痛,那你知不知道,六少司那天在药罐里放的是什么药?”
众人面面相觑,那天之后,不少喝了药的人,都发疯了,他们以为,是六少司在害他们。
“是她的血,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她的血的确可以解毒。”
他看了一眼周围,简易的灶台上,那粗糙的药罐。
“那么满满的一罐,都是她亲自放的血。她自己的血,你们只想着,她可以就你们的命,可是你们知不知道,就你们命的东西,是她的命。”
“竟然,竟然是这样。”
最先出声的,不是那些百姓,是张平,他身后还有一些星师,已经捂着嘴巴无声的落泪。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我怎么也熬不出少司的药味,竟然,竟然是缺了药材。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她的血可以解毒,那必然是要付出大家的,天道有规矩,得到的,都是用失去的换的。”
张平苦笑,他们做的,终究比不上那个人。
“她失了血,恐怕就是,没了半条命吧。你们,你们竟然,还要扑上去咬她,她消耗自己来救你们,你们,竟然往他的身上,捅伤口!”
“可是,可是,真的有人发疯了,有人发疯是事实啊。”
“事实?”钱遣吩咐自己的手下,“将人带上来。”
“这是七,哦不,这是新帝交给我的人,知道这是什么人?就是这个大夫,在你们所有人都称赞六少司的时候,在药里下了能让你们疯癫的药,然后引导舆论,让你们去憎恨六少司,也是在你们都指责六少司,扑过去想要吃了她的时候,在一旁冷笑。”
“你们现在可以去法场看看,看看今天多少人上断头台!那些人,才是外敌入侵的威胁,植根在金晏城的毒瘤!哦忘了,你们,伤了陛下的心头肉。”
他嘲讽的看着这群人。
所有人都惊愕,然后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是他们,是他们好赖不分,是他们伤害六少司。
不然,他们或许早就好了。
新帝也不会一怒之下,封闭了这里。
“我我”
“对不起。”
“对不起。”不断的有人跪下来,痛哭流涕。
没有人怜悯他们。
就连心肠最好的星师,也都是冷漠的看着他们。
自作孽。
“她的伤,不是你们一句对不起,就能缓解的。”
钱遣没有多留,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话已至此,这里应该会安定一段时间。现在他只盼着,季归梧能找到解药。
不然,这城西,迟早还要爆发暴乱。
困兽之斗,亦是难堪。
法场之上的确血流成河,昨天刚刚暴乱,又是新帝篡位,这才第二天一大早,这位帝王疚用雷霆手段抓了这么多人要处斩。
其中包含了不少大臣,甚至是先帝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