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素哪里还忍得住，只扑到莒生身旁，“莒生，你，你怎么了？你不许睡！你起来！”

然，哪里有一丝声音，莒生依旧一动不动，只静静躺着，那长长的羽睫轻轻覆在细长的双眸上。

良素用手轻轻抚过莒生的面庞，泪珠却止不住地落在了他的面庞上。

“哥哥他……”却是小月颤声道。

良素蓦然看向小月，却见小月此刻早已落泪，只拉着仲祈苍白的手。

仲祈竟也伤得这般重？

小月，从不唤仲祈作哥哥，今日，却唤出“哥哥”二字？！

“仲神医如何了？”良素颤声问道，她却是怕的，她怕听见无可挽回的状况……

然，小月道：“哥哥，他……他的仙元失去了一半。”

什么？良素着实一惊，仲祈的仙元失去了一半？！

修仙之人，还有什么比仙元更重要？失去一半的仙元，等若失去一半的修为！

“怎会如此？！”良素惊道。

小月的泪再也止不住地道：“哥哥的仙元，能医治天下所有的伤，无论多重。能让哥哥这般舍弃性命的人，唯有莒生哥哥。”

良素看看面色苍白的仲祈，又看看莒生，二人……究竟遭遇了什么？

小月用力揉揉满是泪水的眼眸，转身问栗战道：“你见到仲祈和莒生哥哥的时候是什么情形？”

栗战面上却是沉痛至极，道：“我见到时，殿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仲神医却是晕倒在殿下床边。”

小月听了这话，泪珠又滚了出来，她用力擦了擦，又走到莒生跟前，却是探了莒生的经脉，方才轻声道：“这就是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栗战却是着急问道。

小月无力地坐在仲祈床边，道：“莒生哥哥的仙元是碎过的。”

“什么？你说什么？”良素一惊，莒生的仙元碎过？！

“你不知道？”小月抬眸望向良素，“莒生哥哥肯定不会告诉你此事，仲祈也没有与你说过？”

良素蓦然想起，昔年，仲祈曾对她说过，莒生受了很重的伤，重到，倾尽整个医仙谷的药都救不好。

莫非，就是那一次？

小月却又有些累地道：“昔年，莒生哥哥为了逼出魔针，仙元便只余下一半。若不是哥哥倾尽全力，那时莒生哥哥恐怕就……”

良素定定地看着小月，小月说什么？小月说，莒生的仙元原本就只余下一半？而她，竟半分也不知！莒生从未将这些告诉过她，无论何时，在她面前，他都是独自承担全部痛楚。

甚至，昔年，为了帮她暖情毒之冰，莒生还用了仙元之力。而她竟丝毫不知，莒生的仙元原来竟只余下一半。

小月却又道：“莒生哥哥后来又被天帝重伤，那一回，他仅仅余下的一半仙元便彻底碎裂了。”

良素心尖猛然一痛，莒生被天帝重伤？什么时候？

是那次？良素猛然想起，昔年在天界，天帝寿诞那一日，她走了，回头的时候，只见到他自金龙上跌落。那一日，他对天帝说，他不娶银瑶，他要娶的人唯有她。

然，天帝不允。

就是那一次，天帝竟重伤了莒生，击碎了莒生的仙元？！

良素的心尖一阵抽痛，几乎呼吸不过来，那一击又多重？莒生又有多痛？而那一刻，她却走得那般决绝。

良素侧头看着莒生，此刻的莒生静静躺着，面上却是如此平静，然，那些痛却从未消散过。

仙元对修仙之人何等重要？仙元碎裂，等若修为尽毁！

“那一次，仲祈用极品玉华玉露丹救回了莒生哥哥。”小月轻声道。

“极品玉华玉露丹？”却是栗战惊声道：“一般的玉华玉露丹，一枚，便是1000年的修为，极品玉华玉露丹，一枚便要耗费炼丹之人3000年的修为。”

“嗯，仲祈用了两枚。”小月颤声道。

两枚，便是足足6000年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