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恨舒吓着瑟瑟发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员外黑着脸:“不管你叫什么,以后我就是你义父了。”
离恨舒脑袋一片空白,什么情况,就是偷了个钱袋,想拿去买包子吃,怎么变成父女相认大会了?
员外扬了扬下巴,高傲盯着缥缈真人:“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我的义女,你要负责把她给我教好,教成神仙。”
缥缈真人上上下下打量着离恨舒,慈祥笑容:“这小丫头虽资质一般,但老夫一定会把她教导成材。”
离恨舒偷偷望了一眼,临渊肯定看到自己刚刚偷员外的钱,难免会将这件事告诉缥缈真人,于是:“我不去,我不要跟他学艺。”
员外凶神恶煞:“你是老夫五百两买回来的,不去也得去。”
离恨舒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
临渊蹲了下来,拿出手帕:“我们天剑阁很好的,不会欺负你。”
缥缈真人抚摸胡须:“员外,您先带大小姐梳洗打扮一番,明天一早,老夫就派人去接大小姐。”
以前,离恨舒在街头行乞的时候,就知道员外家很有钱。门口外面两座张牙舞爪的大狮子,都镀的金。
曾经有一次半夜,离恨舒肚子真的很饿,偷偷跑到员外家门口,用铁片刮石狮子上的金子。第二天,换了包子。
但离恨舒并没有每天都这么做,那是离恨舒的保命钱。哪天讨不到食物时,再去石狮子上面刮金子。
夫人:“老爷,我不是让你去要钱吗,你怎么带一个小乞丐回来?”
员外黑着脸:“来人,带她去洗漱,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给她一些吃的。”
饭菜,是别人吃剩下的,却是离恨舒半年乞讨以来,吃过最好吃,也吃的最饱的一次;衣服有些偏大,是不是有钱人家,连丫鬟穿的衣服,都是玲珑绸缎?
坐在太师椅上的员外,最初只是不屑瞄了一眼,又立即转过头,皱眉打量。眼前的小乞丐,被水洗过的皮肤,白了许多,一张精致的脸颊,眼睛乌黑明亮。
“女儿拜见义父、义母。”离恨舒跪地行礼。
员外的脸色,好了许多,故作咳嗽表示威严:“将来你学艺有成后,必须回来听候老夫的命令,可有意见?”
“女儿遵命。”离恨舒心中明白,若是现在忤逆了员外,便会吃不了兜着走。
夫人不知在员外耳边说了些什么,“咯咯”笑着。
员外随手将桌子上一枚长命锁,丢了过去:“这个给你,将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夜,月色如水。
是个恬静的夜,是个逃不走的夜,是过完这一夜,明日不知在何处的夜。
“小姐姐,谢谢你,要不然爹爹肯定会让我跟着那缥缈真人走。”小少爷奶声奶气,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
离恨舒:“你为什么不去学艺修仙?”
“我舍不得我娘亲,舍不得家里面的红烧肘子、糖醋排骨、清蒸黄花鱼……”掰着手指头,滔滔不绝中,口水已流淌出来。
“噢。”离恨舒敷衍应了一声,如黑宝石般的双眸:“你不记得我了吗,你给过我糖葫芦吃,还说第二天会来找我玩。”
是前不久,离恨舒在员外家门口,捡到半串糖葫芦,刚要吃。
员外家的小少爷跑过来,认真的说。小姐姐,不能吃,这不干净,吃了会生病,你要吃糖葫芦,我买给你吃。
离恨舒半信半疑被小少爷拉着走,同时将半串糖葫芦藏在衣服里,晚上饿了还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