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请问你有什么事。”说完这句话,张斐突然想起马红梅是谁:“不是,阿姨!嗨!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说是谁呢?阿姨,你有什么事?”
那边倒是没有怪罪,听到轻轻笑了一声:“没事,我给你开个玩笑,年轻人都记不住我的名字。那什么,你现在不忙的话来我这儿一趟,咱娘俩说说话。”
“不忙,不忙!我正好给你送点早餐,都来到胡同口了,咱们见面聊。”
接到这个电话,张斐一扫心里的阴霾,脸上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浑身立即充满能量,脚步轻盈而欢快。
“阿姨,我来了!”张斐推开门走进屋子,把手里提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一样一样打开整理着:“我们吃的西葫芦丝饼、蛋汤还有煮鸡蛋,我给你带了点。”
她把平常用惯的小桌放在床上,把那些食物摆在上面:“吃吧!”
看着张斐麻利地做完这一切,马红梅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不时还往张斐嘴里填一小块饼。张斐边张开嘴吃掉边撒娇似地抱怨道:“我吃饱了来的,再吃该成大胖子了。”
“富态点好,你太瘦了,看胳膊这一小把,感觉提一桶水都得断了。”说着话,马红梅真用手比了比张斐的胳膊,然后开心地笑着:“时代不一样了,搁以前,你这么瘦的人可嫁不出去,那些男人不要干不成活的女人。”
“那我生对年代了。”张斐俏皮地笑了笑。
“嗯!也生对家庭了,不用受苦。”马红梅把筷子放下,咽掉嘴里的东西,脸上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把张斐的手放进自己的手里:“如果嫁到我们家肯定是要受苦的,你们家里人舍得吗?”
看似柔和、平静的话语里隐藏着很多东西,她在考验张斐和鲁丘交往乃至结婚的决心。回答稍不注意就会影响她和鲁丘的关系,也会影响她和她之间的相处之道。
张斐不想过早地对婚姻做出承诺,却也不想就此伤了一个母亲的心,更不想把她和鲁丘的关系推向深渊。
“如果我认定了这个人,想和他结婚,无论是否受苦、受累我都会义无反顾。这不是我父母能够影响得了的,更不是周围环境能够改变的,我听从自己的心灵告知。”
说的时候,张斐紧紧握着马红梅的手,看似在说鲁丘,却仅指向自己想要与之结婚的那个人。
“这就好,这就好!”马红梅欣慰地笑了笑:“送我去敬老院的事,昨天我和鲁丘说了,他也答应了。以后他就拜托给你了,请你好好照顾他。我知道不能要求你像一个妻子那样对她,但是请你在他伤心、失落、无助的时候,给他一个安慰,给他一个方向、一盏灯。”
“阿姨,这件事我是不是管得有点多余?回去我一晚上都没睡着觉,矛盾的很,要不你别走了。”
“糊涂,像我过去那么糊涂,这不该是你说出的话。”马红梅突然严肃起来:“孩子长大了,当父母的就应该狠下心来,要么离开他,要么把他撵走。要不然,他永远长不大,永远都是一个孩子,长不成真正的男人,同时也会影响他的事业。这些道理我以前懂是懂,却总是狠不下心来,不仅对鲁丘狠不起来,对自己更狠不起来。孩子,多亏了你!”
“没有,阿姨,我太自私了。”
“你为了我儿子好,这就足够了。”马红梅替张斐撩了撩她鬓角上的乱发:“答应我孩子,我就刚才那个要求。”
“好,阿姨,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