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地抬起头,房里只剩下霖一人,那位国师大人已经不见了踪迹。陈闲抱了抱脑袋,不死心地问道“这位大兄弟,敢问现在是什么年份?”
“云历五十三年。”
雷声轰隆一声炸响在耳边,天光微暗,闪电映在脸上明明灭灭。陈闲下意识扭头向窗外看去,只见瓢泼大雨倾泻如注。
霖神色一变,“云宫怎么可能下雨?莫不是因为……”眼神落在陈闲身上,霖了然地熄去声音,转身离开。
房间顿时空荡荡,陈闲腿一软,便控制不住地坐在了地上。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想起自己被车撞时的身痛如裂,便是一阵头晕目眩,“难道我真的死了?然后穿越到一个连鬼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的地方了?”显然,除了他自己,并不会有人回答他。
霖赶到祭云楼时,风、霜二人均在为国师大人护法。高台上雕着古朴密纹的木盒正缠着一股黑气,隐有红光吞吐。霖大骇,唤出法器便闪到国师大人旁边,灵力籍着法器喷涌而出,一齐盖向那木盒。在霖来之前,他们三人的灵力与木盒的邪气相抗正处于一个平衡点。霖一来,这平衡被打破,木盒顿时红光大盛,里面的邪气似乎很不甘心就这样被压制下去。任何事物在濒死之前都有一个爆发期,但这爆发期一过,便是无可奈何,只能乖乖任人拿捏。
一股强大的压力直盖脑门,风、霜、霖三人身子遭受强大的重击,法器脱手,接着便是被气流狠狠一推,胸中鲜血直接溢至唇边。国师大人不退反进,手掌轻旋,纯白灵气势如破竹地灌进木盒里。那木盒“嗡嗡”响了几声,黑气散去,红光隐逝,最后安分得就像是个普通的木盒。祭云楼终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主上!”
看见国师大人身子颤了颤,三位护法不由得急了,顾不得自己身上痛如火燎,连忙拥上前去。
国师大人伸出手掌,语气平淡“无妨。”转身看了看面如白纸的三人,他从袖中拿出药瓶,放于桌上,“疗伤。”
“是。”
拿过药瓶,霖抬头看了一眼国师,“主上,那位皇子殿下似乎……”
“在云宫并无俗世身份的羁绊。”国师大人看了看自己隐隐出汗的手掌。“你们不必给予他优待。”
“是。”
“他现在情况如何?”
“似乎有点……”霖斟酌了一下词句,“……有点更傻了。”
更傻了?国师大人皱眉,收起灵杖,转身而出,“你们这几日注意着点木盒的动静。”
“是,主上。”三位护法颔首,待国师离开后,便吞了药丸就地疗伤。
雨仍在下着,落地水花阵阵,只是势头小了不少。国师大人仰头看了看天空,咳了几声,信步踏入雨中。那雨很是乖巧,在即将落到国师大人头顶的时候自动向两边分流,场景甚是奇异。他走得很慢,衣袍落地亦不沾水,整个人淡然得仿若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