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日。”
栎阳如故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燥热。虽然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但急速跳动的心脏、难以言喻的燥热感,足够让她知道
她被下药了。
而且,此刻被关在一个幽闭的空间。
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回忆渐渐回笼,栎阳如故知晓自己是穿越了。
只是还未来得及理清那庞大的信息库,栎阳如故就被门外隐隐传来的声音打断。
“殿下,属下已命人仔细打扫过,今日就在此安歇吧。”
不是很响亮,但足够让栎阳如故听清的一句话这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自己的状况自己知道,此刻思绪已经有些模糊,这种时候若是再来个男人
鬼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习惯性散开意识,不消片刻,屋内的景象便清晰地印在了栎阳如故的脑海中。
这是个勉强称得上古色古香的房间,一张床、一扇梅兰竹菊的屏风、一台高脚桌案。
床是楠木的,地面离床底统共也就半掌高。屏风就不必说了,透得很。即便不透,她总也不能围着那屏风转悠,光是发出的细微声响,便足够让来人发现一万次了。
至于那桌案
四个腿儿中间空空荡荡的,能藏人就见鬼了。
连个柜子都没有,这地方简洁得不能再简洁,更不要说什么能藏人的密室了。方才听人叫什么来着殿下
堂堂殿下就住这种破地方
身上是愈发热了,外面的脚步声又越来越近,栎阳如故便是再不济,也知道自己是落了圈套了。
回想起今日她出门之前,几个庶妹的窃窃私语,栎阳如故冷笑。做坏事也不知道低调点,实在狂妄得有些叫人想要教训啊。
不过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过了眼下这一关。既是栽赃陷害,不难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此刻门外的人,要么是丑得惨绝人寰足够叫她身败名裂无颜苟活于世,要么就是有足够的能耐叫她分分钟去死一万次。
她不但近不了他的身得不到他的人,还会招惹一个天大的麻烦,十条命都不够她死的那种。
窗户是紧闭着的,出也出不去了,趁着来人还未开门,栎阳如故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奋力跳上屋顶的横梁。
但她显然高估了自己。
又或者说,是高估了这具身子。全没有她原本的身子灵活不说,此刻更是软若一滩烂泥
纵然如此,她还是够到了房梁。只是若是栎阳如故知道后果会是现在这样,她宁愿躺在床上等着门外的那尊大佛
此刻,栎阳如故吃力地抓着横梁的边缘,整个身子挂在半空中扭动着,依然不死心想要爬上去。可惜上天显然没有就这样放过她的意思。
“吱呀”
门终于被打开了。
南宫彦青开门的刹那,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那是一个女人。准确来说,是个还算漂亮的女人。只不过那人此刻正半挂在房屋的横梁之上,一脸惊悚地看着他就是了。
“栎阳如故,你在玩什么把戏”
被人当场抓了包,栎阳如故内心很绝望。
可是绝望又如何,绝望也要保持微笑啊她勉强扬起嘴角道“那个,你、我”
原主心系荣王,是当今圣上最小的一个叔叔。说是叔叔,却比皇帝还小了许多,至多比南宫彦青大上一二岁就是了。
皇帝也不是太子他爹,而是他的长兄,只是听说不举,这太子之位才便宜了南宫彦青。
南宫彦青与他叔叔荣王关系甚好,原主对荣王百般勾引这种事,想来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就导致了太子殿下看向她的目光晦暗莫名。
只是不过片刻,南宫彦青眼中的敌意就消了去,面上也恢复了惯有的笑容。
栎阳如故原本想开口让他接自己下来,此刻却一时开不了口。恐怕她即便是说了,那人也绝不会那么好心。
“唔,莫非你是下不来了”仿佛是为了验证她心中所想,那边南宫彦青悠悠开了口。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对着门外道“流云,给本宫搬一张软榻来”
南宫彦青素来不喜人近身伺候,是以流云一早便守候在了门外。此刻屋里发生了什么,他也无从得知。只隐约听见一些字眼,却也不好判断。
此刻听到南宫彦青的吩咐,连忙应下。不一会儿,就搬了一张软榻来。
“卧槽南宫彦青,你”
听到流云归来的脚步,栎阳如故总算没忍住,再次爆了粗口。
此刻是连流云也怨怼上了。
她这么如花似玉的一朵娇花在这里,他都没眼发现,这就是他口中的“已经仔细打扫过了”
栎阳如故自以为面目狰狞,总会让南宫彦青有两分忌惮,却忘了自己此刻还挂在空中,姿态扭曲。
她生得一副乖觉面庞,配上狰狞的表情,却仍凶悍不起来,有几分逗趣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