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想说些什么,最终选择保持沉默,这要求不过分,一屋子的人都看向黑色衣裙,轻纱遮面的小兰,一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我想你们搞错一件事情,给王爷治病,不是我求着来的,如果各位信不过我的医术,大可以另请他人。”小兰负手而立,眼中露出浓浓的不屑之色。
“你们知道对一个医者,最大的侮辱是什么?那就是质疑这个医者的医术。”小兰转身就准备走。
这么轻飘飘两句话,犹如一道雷劈横贯长空,如此嚣张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就算是有几分能耐的大夫,哪个敢不给王爷面子,不给王府众人面子。
“何姑娘请留步。”世子赶忙上前两步,挡住小兰去路。
“尊贵的世子殿下,请你让开。”
“是我请何姑娘来给父王看病,何姑娘尽管医治,出了任何意外都由本世子一人承担责任。”世子转头看向母妃。
“何姑娘千里迢迢来此,诚意已是足够,母妃!”世子对着母妃摇摇头。
“好,你们去吧!”王妃叹了一口气,主动退让一步,她虽不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何神医,但她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不会错。
走在石子小路,小兰偷偷瞥向身旁的世子一眼,她这样说话应该很不给世子面子吧,不过有求于人的又不是我,我何必委曲,如此一想那一点点不好意思也烟消云散。
来到侧殿,王爷脸色暗沉无光泽,躺在床上的他呼吸都渐微弱,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美男子,现在额头皱纹,两鬓斑白,看样子长期没有进食,显得皮包骨头一样瘦弱。
“王爷是不是吃什么、吐什么?”小兰把了把脉问道。
“是,父王什么都吃不下,身体才会越来越虚弱。”世子声音低沉,满是担忧之色。
“王爷是否不吃就饿,吃了就吐?”看似两个问题差不多,又有本质的区别。
“何姑娘果真医术了得,可有治疗父王的办法,父王年轻时候曾腹部中箭,大夫说是胃部旧疾复发。”
小兰回头撇了世子一眼,沉思片刻,当着世子的面扒了他父王的衣服,可会让他觉得我太轻浮,传出什么不好的话。
“世子先出去吧,我治疗病人不喜欢有人旁观。”
“这恐怕有所不妥吧。”
“那你就帮我把门,不要让其他人进来。”小兰也知道,与王爷独处一室说出去一样不好听。
“好。”世子爽快点头。
小兰将王爷被褥掀开,将他上衣脱了下来,没想到他贵为王爷,身上却是很多伤疤,最长的一道便是背部刀伤,足有二十厘米,深可见骨。
“你做什么!”世子惊呼叫道。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不看看王爷的伤,我怎敢乱用药。”小兰还用手比划着伤口的大小,想象是什么兵器造成的。
“可你毕竟是个姑娘。”世子脸黑如锅底,若不是顾忌父王伤势,他早将这个女人拖出去了。
“在医者的眼中,没有男女之分,只有治疗好手头病人这一条。”小兰从袖带拿出一包银针。
世子几次想将小兰拖走,都生生忍了下来,想想她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再想想自己的伤不过两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王爷胃部没有伤,他这是中了一种虫毒,这种毒虫非常小,会住在在王爷胃中吸收营养,待毒虫长到核桃大小,就会咬破王爷的胃爬出来,它们体内的毒性会令王爷七孔流血而死。”
“什么?你可能医治父王,父王怎么会中了如此歹毒的毒虫。”世子听的面色苍白。
“不好治,这种毒虫小的时候不足为惧,一旦长大浑身是毒,如果直接杀掉,王爷就等于喝了两杯鸩毒,如果不杀掉,最终还是会中毒身亡,我现在先让毒虫沉睡,不再吸收王爷体内的养分。”
说话间,小兰手中银针快速扎下,世子明显看到父王的肚子在蠕动,从脚底板冒出一丝寒气。
小兰摘下面纱,将一颗药丸放进嘴里,银针从嘴唇抹过,再次扎下三根银针,王爷的肚子总算不再蠕动,只是看上去大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