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舒烨愣了好久在反应晓玉的话,她的意思是,帮他宽慰母亲的心,也叫他仍能守着自己的心意?
细细分析来,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都是一桩万事对他有利的买卖,可这样做,对晓玉又有什么好处?
毕竟入赘之人,比不得那些正儿八经的妻主,是不得再纳其他侍夫,这辈子只能守着这一位正夫了。
宫舒烨无法自私地答应,忙轻敲了一下晓玉的肩膀,笑着道:“你帮了我,那你这辈子怎么办?别这么大公无私的,人生大事也更别委屈自己,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这是不同意了?
晓玉垂眸又沉吟了半晌,道:“我不觉得委屈,我愿意的!”
晓玉说得郑重,甚至带着几分虔诚,这怕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向宫舒烨表达自己的心意。
但奈何宫舒烨对晓玉的感情完全如同亲姐弟一般,他以为晓玉对他也是如此,如今这样说,定是因为母亲的缘故了。
宫舒烨反过来拍拍晓玉的肩膀,似乎还颇为同情道:“好了,母亲那边我去说,你也该去找寻自己的幸福了,别叫我给耽误了!”
晓玉木讷着一张口,张了张,却吐不出半个字其实也是自卑吧,她总觉得她配不上他。
宫舒烨向晓玉表达了自己的愧疚和歉意,还挤眉弄眼着叫晓玉赶紧跟他找一个姐夫,晓玉不回应她与他自小的相处也多半是如此,他说好些,她好半天才回应上一句,也因此,叫宫舒烨始终分不清,她到底是木讷不答,还是心中不愿
宫舒烨离开了莲亭,晓玉又在这里静静地吹了好久的凉风,无人再去波动他的心弦,但似乎是自己的那点子不甘心,喃喃着对凉风述说了:
“我愿意的是真的愿意的!”
临近年关,又将一岁,女皇陛下赫连璃以新年团圆之由,又以先皇赫连长玦临终期盼为借口,放出了赫连瑄。
似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赫连璃降其王爷等级,现赫连瑄为瑄郡王。
赫连瑾对这一切的态度,便是漠不关心,一月早朝,赫连瑾多有大半称病,反正也有正当理由,只说在边陲之地受寒,伤了根基,倒是没有引来非议。
在赫连璃这只笑面虎手下讨生活,赫连瑾终于觉出了辛苦来不过仍旧没有生出若是这个女帝由她来坐之类的想法。
因为此前江南之行,一个小小的赈灾大臣,便要肩负起那数以万计流民的生死责任,而那沉重的金凤宝座上,又该挑起何种压抑的重担。
就好比母皇赫连长玦,为了登上那个位置,用自己的感情做了交换,最爱的人也好,曾经的兄弟姊妹也好,统统不再,只余下她一个,孤寂地坐在那宝座上,直到生命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