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消瘦的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在那栋大别墅了,仅仅一间客房都可以隔成4间这样的小铁皮屋,可是林晚晴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是因为新鲜?小花苦涩地说不出一句话。
“初中的时候,我住的地方比你上次住的客房要大点,那里面摆了6张上下铺,住了12个女孩。那间屋子很潮,四个角落早就起了霉斑,有一天下了一场暴雨,有三张床刚好就在漏水的位置,床是固定的,又没有其他房间暂住,要好的女孩挤在一张床上,只有我还是那个睡在湿被窝里的人。”
“学校吗?学费那么贵,怎么条件那么差。”
“福利院。小花,我不是你口中有钱人家的孩子,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吗?”林晚晴问道。
小花微张着嘴,眨巴着眼睛,许久才吞了口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问:“要喝水吗?”相比林晚晴,她反倒红了眼眶,倒水的功夫便哭了起来,边哭边对林晚晴说,“我到禹市后,从来没有人像你和老师傅一样对我好,我是女儿,家里只会问我拿钱,从来不问我过得好不好,可是你们会担心我、关心我,在我不好的时候帮助我,给我钱,给我带好吃的,还替我打抱不平,你带我去吃甜酒酿,很甜,我这里不漏雨,我的床给你睡。”
“你哭什么啊,哎,我都没哭,至少我现在过得很好啊。”
小花的风暴哭泣戛然而止,她心想,“对啊,她现在至少有钱人家的养女。”
“那你在大房子里开心吗?”她抽噎着问。
“谈不上有多开心吧。”
“为什么?”
“融不进也出不去。”
小花不明白什么意思,林晚晴伸出手拿过在小花手里水杯,小花连连说:“小心点,有缺口。”可是还是晚了一步,林晚晴的下嘴唇被割了一道口子。林晚晴抿抿嘴,是咸的。
“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小花从角落里拿出一根细长的棍子,因为灯光比较昏暗,拿近了看才看到棍子上缠着白线,一圈一圈又一圈,后来林晚晴才发现这是一根钓鱼竿。
“毛线?”林振清除了打高尔夫,还有一个兴趣就是和朋友去钓鱼,仓库里不仅有不同型号的鱼竿、鱼钩,连鱼线都从粗到细的挂了好几栏,小花这树枝配毛线的,能钓上鱼吗,林晚晴十分疑惑。
“姜太公都能钓到鱼,毛线为什么不行?”小花红着鼻子和眼睛,自信满满地说,“家养的鱼,笨着呢,我都钓上过两条了。”说完还颇为自豪。
“现在啊?”
小花点点头,将鱼竿从窗户伸了出去。鱼塘距离铁皮小屋大概两个人并肩的距离,而且还要低个2米左右,小花告诉林晚晴这间铁皮小屋以前是房东用来放渔具的,但后来房东发了点小财就不养鱼了,也懒得打理鱼塘了,这间屋子也就空了下来。租房子的时候,小花一是看中房租便宜,二是看中鱼塘,可以偷偷钓鱼省钱,但房东似乎不关心鱼塘的情况,毕竟他已经清理过一遍,如果真有漏网之鱼,也不值几个钱。小花漫不经心地问过一句:“这鱼塘有鱼吗?”房东告诉小花,能钓到就算她的,不收钱。
小花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收钱我也钓,钓到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