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来,这并非毫无根据。
只是苦了苏赫巴托尔。
威尔士很喜欢这个初次见到的小女孩,她整天高高兴兴的,除了钓鱼和吃鱼以外,她的生活似乎再没有别的杂质,这让威尔士十分羡慕。
威尔士感受到一种无力感,苏赫巴托尔在她面前受到了俾斯麦直接的三发炮击,她却什么都没有做。在她的潜意识里,这样的伤已经足以让一个大型舰娘葬身海底了。
伴随着悲伤,威尔士趁着俾斯麦的僵直,连打两轮炮击。而在此时,被她认定已经濒死的苏赫巴托尔却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我让你放开我朋友,你怎么能打人呢!我在和你讲道理啊!”苏赫巴托尔似乎已经有些晕乎了,但她还是站了起来。
这时,俾斯麦的炮击开始了。炮弹摩擦着沉重的空气,发出了刺耳的呼啸声。
轰!
炮弹再一次糊在了苏赫巴托尔的脸上。
威尔士想要叫住小补给,但是俾斯麦已经开炮了,她一咬牙,举起主炮,打出了她今天第九轮炮击。
“切。”俾斯麦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用身子护住了还在懵逼中的欧根,这一轮炮击,本来也是冲着威尔士去的,可是在不知名的力量驱导下,她还是打中了对面的苏赫巴托尔。
这群家伙不会疯到让这个小家伙当旗舰吧?
俾斯麦脑中闪过一个可能,可是很快就被她否认了。
正在此时,大海突然寂静了。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天空彻底沉了下来。
俾斯麦感觉到了呼吸困难,在这一刻,这一片海域仿佛被神按下了暂停键。
轰隆隆——
一道巨大的霹雳划过天际,空气开始旋转,巨大的雨滴就好像巡洋舰的防空子弹一样,打在了平静的海面上。
在这一刹那,世界仿佛断了某一根弦。海水随着呼啸的飓风翻腾而起,巨大的浪花拍打在众人的舰装上。
海水与金属碰撞的声音甚至盖过了双方的主炮声。
耳畔,大海的咆哮声、飓风的呼啸声与天空的雷鸣交杂着。
毫无疑问,大海愤怒了。
伴随着一道冲破天际的光柱,一股似曾相识的气势笼罩了这一片海域。
这是……打伤妹妹的那个神秘舰娘!
俾斯麦恍然大悟,抬起头来,然而远处的海面上,除了同样震惊的威尔士以及倒地不起的胡德,再没有苏赫巴托尔的身影。
“我说……把我的朋友,放下。”
不好!
俾斯麦回过身来,刚想反击,威尔士造成的伤口传来剧痛,让她停顿了一刻。
而在此时,眼中冒着红色光芒的苏赫巴托尔已经举起了手中的主炮,这是属于深海轻巡的一门废弃主炮,里面并没有炮弹,也早已失去了开炮的功能,然而她并没有打算开炮。
只见苏赫巴托尔双手抓着主炮的炮管,像打棒球一般,一主炮糊在了俾斯麦的脸上。俾斯麦下意识地推开了欧根,整个人却被苏赫巴托尔打飞了出去。
她还未落在海面上,一道劲风一闪而过,苏赫巴托尔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她的手中,紧紧地握着那门已经变形了的深海轻巡主炮。
俾斯麦一咬牙,忍着伤口的剧痛,在空中强行转过身来,舰装的主炮直接瞄准了海面上的苏赫巴托尔。
轰!
主炮开火了,面对着俾斯麦的炮弹,苏赫巴托尔并没有躲闪的意思,她举起手中的“棒球棍”,摆出了要打出全垒打的姿势。
接着主炮的反冲,俾斯麦躲开了苏赫巴托尔的攻击范围。406mm的炮弹在与“棒球棍”接触的一刹那,便把它撕成了零件,俾斯麦看到眼前的一切,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也不过是个力气大点的莽夫嘛。
俾斯麦安稳地落到海面上,可当她抬起头时,嘴角的笑容却凝固了。她引以为豪的主炮炮弹,曾经一炮击沉胡德的炮弹,却像一只温顺的哈士奇,被苏赫巴托尔夹在了腋下。
轰!炮弹爆炸了。
然而从烟雾中走出来的,是毫发无伤的苏赫巴托尔。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俾斯麦的脸上,笑容渐渐地消失了。
一丝恐惧,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爬上了她白皙的脸庞。
怎么会有舰娘正面中我一发毫发无伤的!
然而时间已经不容许她斤斤计较了。
她赶紧撤步,然而苏赫巴托尔的身子一闪,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
腹部受到的剧烈打击让俾斯麦感到剧烈的疼痛,带着强烈腐蚀性的液体从器官冲上了喉咙,随之而来的,便是腐蚀带来的不适。
要撤退!
俾斯麦非常清楚自己现在所面对的选择。
她被苏赫巴托尔一拳打到了海面上,战斗的本能以及脑中控制不住的残暴使她操纵着主炮,指向了还处于惊慌中的欧根亲王,让这个家伙转移注意力,是她唯一的选择。
苏赫巴托尔看到俾斯麦的动作,立马冲向了欧根。然而舰娘的速度再怎么快,又怎么追的上炮弹。
俾斯麦打开瞄准镜,深深地看了一眼海面上的欧根。
她咬着牙,手指颤抖着。
“切!”
她松开了发射的按钮,捂着伤口向反方向逃窜。
苏赫巴托尔的爆发与战斗的结束来得如此突然,让一旁的威尔士有些猝不及防,她看了一眼正抱着欧根的苏赫巴托尔,又看了一眼早已跑出她射程的俾斯麦,虽然她中途用开了几炮,然而全都没有打中。
威尔士松了一口气,打开了舰娘网络,把这里的战况,俾斯麦的逃窜方向和大体速度通知了正在附近的乔治五世舰队。
“真是的,又是一片烂摊子。”
威尔士揉了揉金色的头发,看了一眼被鱼雷发射器砸得失去战斗能力的胡德,又看了一眼远处惊慌的欧根已经趴在欧根大腿上已经陷入半昏迷的苏赫巴托尔
虽然看起来不可思议,但是她知道,一个前所未有的胜利正摆在她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