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您看看吧。”李榆弦从包里,拿出了那张薄纸。
堂堂左天太空堡垒参谋长,最后的信息,居然就写在这么一张揉的发皱的薄纸上……
未免有些寒碜了。
“这是皮斯克参谋长,在临走前,交给我的一封介绍信。”李榆弦将薄纸递过去。
老院长看着眼前这张薄纸,面无表情地接了过去。
纸上的字潦草而密集,没有一个好眼神,谁也看不出上面写了什么。
赢恬看着李榆弦,眼中的疑惑之色渐浓。
这个学弟,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怎么,这老东西死之前,终于学会煽情了?”老院长的无情面具,终于还是在老友之死前,碎成一地的渣滓。
他扬起脸,眼眶晕红了一片,虽然没见着晶莹的眼泪,但他紧绷得有些深邃的皱纹,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他一把拉过了李榆弦:“你告诉我,偷偷告诉我,我没敢去看,究竟当天的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榆弦摇了摇头。
“我签过保密协议的。”
“我不在保密协议的条件之内,”老院长须发逐渐张开,好似一只沉睡了数十载的雄狮,露出了他陈旧但仍然锋利的爪牙:“我是星盟中将,军事研究院院长,我有权命令你,将当日的事实,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李榆弦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老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一段包含着神秘舰队,以及最后逃亡的信息,被李榆弦复制下来,传输到老院长的脑中。
老院长重新坐回了躺椅上。
虽然作为军方的重量级人物,他是星盟知晓那场战役的百人之一,但在百人会议上,他提前退席,不愿意再面对这种事情。
在今天,他看到皮斯克的那张薄纸时,他实在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
他想知道,当日的左天太空堡垒,究竟是如何战败的。
“失败的原因,实际上我并不清楚。”李榆弦与老院长以精神交流:“我只是那一批被临时征调的灵修师,最终还被塞上了逃亡的跃迁列车,只是隐约知道,跟左天星域的光脑有关。”
老院长怒张的须发忽然就顺了下来。
“你跟我来。”他转身一拍,打开了实验室的地下通道,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李榆弦看了一眼赢恬。
赢恬点了点头,示意他跟着老院长进去。
李榆弦回头,看着那从未出现过的幽深洞口,抬脚前进。
……
“你的消息可靠吗?”一艘游轮上,绣着朱雀臂章的男人,正遥望着风雨欲来的海面。阴暗的天空上,密云已经压落了眉睫。
“可靠。”老者抚了抚自己艺术家一般的胡须:“我在科学院任职多年,第一次看到了我们胜利的曙光。”
“胜利的曙光吗?”男人伸手,扎起了自己脑后披散的长发,眼神中像是忽然燃起了冲天的火焰。
“朱雀的重生,每一次都面临着死亡的风险。”他笑了笑,脸上满是骄傲:“而这一次,它要振翅高飞了。”
游艇上站着的众人齐齐跪下,右手抚心,左手高举,像是赞美新神的降临。像是着魔一般,他们共同吟诵着一句历史悠久的赞美短句。
“朱雀,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