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完辽阳税监张晔张公公以后,李刚一行人下榻在了距离大营不远处的一处官方代为租赁的院落。
这房子虽然是三进三出,但是却因为长时间没有被打扫,所以一片狼藉。
这辽阳空房子极多,想来是南方来的客商看这几年辽东世道太乱纷纷卖屋子南下了,这空下来的房子便被本地人收买,而租又难以租出去,只能在这里空着。
“还是江南人聪明啊!”李刚知道,用不了十年,这辽阳城怕是就要换主人了,这些新来的人不仅不会去交什么房租,而且会毫不留情的把房主一家人变成自己的包衣奴隶。
和李刚睡在一个屋子的是胡大诚,俩人一个东屋一个西屋;手下的五十个亲兵,大多就住在了厢房。
这房子里面还有一个小姐的闺房,只是上着锁,李刚和胡大诚倒是好一些,那些亲兵总是想溜门撬锁进去看一看。
辽东苦寒,正屋和客房里面都是火炕,李刚吩咐亲兵们出去买了六百斤煤,盘算着这个数目正好烧到明年三月份解严。
那左右厢房自然是不配用火炕的,只有一个破了的炭火盆,李刚便让老汪的孙子汪劲去集上买了几个铜盆好取暖。
这个宅子毕竟建造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要住这么多人,所以住的时间长了,尤其是那住亲兵的厢房,简直是恶臭难闻。
李刚便专门以每个月一吊钱并管吃管住的价格雇了一个家住城西榆木堡的姓马的寡妇当仆妇,那仆妇自己干了十天感觉实在是力有未逮,又把同村另一个姓许的寡妇介绍了过来。
这许寡妇的确是个勤快人,来了不多久就把这房子收拾的极其整洁。
更重要的是这位大姐长得颇讨人喜欢,这会儿不过是二十四五,比那年近四十,一脸严肃的马寡妇更讨人喜爱。
甚至没有经过要求就主动替大伙烧起了洗澡水,李刚心下过意不去,于是把她们的工资涨到了每个月两吊钱。
并下命令道“出门在外要注意健康,洗澡是必须的!每人每十天必须要洗一次澡。”
众亲兵道“大人,什么叫健康?”
那李刚道“就是讲干净!”
马寡妇只有一个女儿,从年轻时守寡到现在也有二十多年了,但是似乎也没那个衙门给她授予什么节妇的光荣头衔,想来是这马寡妇的丈夫毕竟不是什么两榜进士,大概是入不了这些老爷们的法眼了。
这许寡妇倒是有俩儿子,其中老大今年六岁了,已经在私塾读书。
这许寡妇对自己的老大深有厚望,总盼着能靠读书出人头地,也是为了这儿子,这许寡妇才过得这么辛劳。
一日一个亲兵问起那许寡妇道“我家大人十分仁厚,嫂嫂如果有意可以把令郎托付给我家大人,我等愿意为令郎作保,令郎年纪尚小,认我家大人个义父,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