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二十年，交了好几个女朋友，同时脚踏好几条船，我，我不能和子柔结婚，这对她太不公平了，我也没法向我那几个女朋友交代，他们，他们很爱我。”

杨子柔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但是很快平复心情，道：“他们很爱你，你不会辜负他们是吗？”

“是。”

“那你凭什么辜负我，难道我不够爱你吗？”

莫母道：“二十年前你失踪的时候，哭得最惨的不是我们，而是子柔。这些年最思念你的人不是我们，而是子柔。子柔很坚强，她忍着悲伤，照顾我们，安慰我们，让我们坚强面对生活。没有她，你爸妈早就抑郁而终了。”

莫父道：“是啊，子柔这些年一直不肯搬家，就是因为思念你，等你回来。怕你回来找不着家。”

莫炙叹道：“你怎么那么傻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出事了，回不来呢？那你不是白等了？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缘分，浪费了自己一辈子的青春，值得吗？”

“靠边停车，我给你看样东西。”

杨子柔说完，从包里掏出一根签条，递给莫炙。

莫炙拿过签条，只见上面写着：莫看红尘破，炙心向天祈，未来皆可待，死亦有归期。

这个签很旧，有些时日了。看来不像是刚求的。

“你就因为这个签，活活折磨了自己二十年？”莫炙道。

“我没有折磨自己的，你失踪后几年，基本上确定你已经死了，为了让自己彻底死心，我就到我们这里最大的寺庙，求了这个姻缘签。看到这个签以后，我才最终确定，我要一直等你，等到你回来为止。”

莫炙皱眉道：“这是什么破签，还有劝人等死人回来的？只是恰巧我回来了而已，要是被别人求到，不是把别人给坑了？”

“不，这个签肯定不是普通的签，肯定是菩萨看我诚心，特意个我提示的，这是藏头诗，你自己看。”

“藏头诗？莫炙未死？我靠，吓死宝宝了，这菩萨在十几年前就断定我不会死，迟早会回来？”

“是的，要不是求到这个签，我的生活也许是另一番景象，也许我的小孩也和思紫差不多了。你失踪后两年，有个男的追求我，他真的很爱我，连续两年多的时间，他们一直陪伴我，安慰我，鼓励我活出新的自我。我被感动了，但是我心里始终放不下你，所以求了这个签。拿到这个签后，我狠心拒绝了她的追求。后来，他出于工作需要，离开了这个城市，我再也没见过他，也没联系过。”

“也许他更合适你，你不应该拒绝他。”

“也许这是上天注定的，我没有办法接受他，因为我心里活着一个你。”

“我不是一个好人，我心里已经装了好几个女人了。”

“你会成仙吗？”

“不会。成仙没我们想的那么容易。就像是我演的戏，如果不是地界发生了史无前例的的大动乱，众强平定有功，地界再经过亿万年，也可能不会有人成仙。成仙是虚无缥缈的事情，不敢去想这些东西。”

“那你这辈子决定孤独终老了吗？”

“我不是说过了，我有好几个女朋友了吗？我那么花心，怎么可能孤独终老？”

“如果我没猜错。你那些女人，赤雪，怜心，程烟，萧雨，卯轩，胡琦，已经全部飞升仙界，如果你成不了仙，算不算是孤独终老？你的上半辈子已经给了她们，下半辈子呢？你要一个人过吗？”

“那些是戏里的故事，我没那么厉害。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花心的普通人。”

“是吗？如果你所说的都是虚构的，那么为什么陆寒会在你的戏里？如果我没记错，陆寒和你是在同一天失踪的吧？他现在人呢？当你的戏里出现陆寒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你所说的演戏，其实都是你的亲身经历。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事，才可能把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如临其境。你也不用否认，你骗不了我们。”

“我很内疚，我不想在伤害任何一个女人。”

莫母道：“子柔从小到大都爱着你，爱了一辈子，等了你二十年，谁比她更爱你？你这么拒绝她，难道不是更大的伤害吗？你的那些女人也许很爱你，你也很爱他们，这不是没结婚吗？现在这个社会，谁没谈过几段感情，才最后步入婚姻殿堂呢？既然他们都成仙了，你应该为她们感到高兴，而你回归凡人，失去了成仙的机缘。那么剩下的时间，是不是应该找个合适的人一起过呢？也许你和子柔不是最相爱的两个人，但为母认为，你们却对是最适合的两个人。”

杨子柔叹了口气道：“算了，别逼他了，算我自作多情吧，现在他回来了，我的心结也解开了。放心，莫炙，我不会纠缠你的。我只会默默地等你。”

“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没有从地界的阴影之中走出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