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媛媛的话说的有些扭捏,让我的心里更加难受。以至于心烦意乱,彻底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假借着枪伤还没好利索这个借口,转身回到了船舱,见潘媛媛没有跟着下来,这才冲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到船舱里等我的苟胖子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
“怎么啦六子?看你这尿性,跟被煮了一样。”
我抬起头,脸色不善的夺过了苟胖子手里才燃到一半的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刚想说话,就一个不注意,被浓烟呛得一阵咳嗽……
“不是我说,六子你这可不对了,咱们兄弟之间开两句玩笑,你别急啊,喝口水,喝口水。”
苟胖子从船舱里唯一一张桌子上,随便找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茶杯递了过来。我也不调不顾,抓过来就猛灌了两口,顺了口气,这才对苟胖子说道:
“胖子,我看你这样儿,我不在内地这几年,你应该混的不错。并且,我也看出来了,你不是给我们老吴家打工的,不然的话,那个金丝眼镜对你也不能那么客气,所以我也根本就没问你。但是你跟兄弟我说个实话,我家潘媛媛,是不是让人给动了?”
我这话前半句说的还像人话,后半句就根本的恼羞成怒了。毕竟,别人不知道我对潘媛媛是什么心思,他胖子是知道的。从小到大,我挨了她那么多揍,嘴上说她是母夜叉母老虎的,可心里那份心思,胖子绝对的清楚。
果然,胖子见我都这么说了,脸上的神色一顿,颇有些对不住我的说道:
“兄弟,不是你哥我对不住你哈。她和赵医生的事儿吧,我确实知道一点儿。但是我也管不着啊。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给你们吴家打工的,那我凭什么参与这次营救你回国的行动呢?凭我是你朋友?”
胖子说到这里,翻了翻衣兜,打开烟盒掏出来两只香烟,自己点了一支,给我也点了一支,这才继续说道:
“六子,咱们哥俩十几年的朋友,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现在呢,是给政府工作的,但是这个部门你未必听说过,叫第三方监控中心。什么叫第三方?那就是像你们家这样有祖传手艺的大家族,针对你们的行动进行监控和管制。说白了,就是告诉你们,只要在政府允许的条例下活动,国家就会对你们进行保护和支持,可是反过来呢,就会对你们进行限制和扼杀。”
“就像这次营救你的行动吧,就是我直接负责的一次行动。不然的话,就凭你们吴家,在美国能弄来这么多枪?还想在美国黑帮的势力下把你抢出来?不可能的我告诉你。”
胖子越说越激动,吹的是吐沫横飞但是句句都不在我想听的重点,气得我立刻打断他。
“得得得,我对你是干啥的没兴趣哈,你丫赶紧给我讲讲,这个赵医生,对我家潘媛媛干嘛啦?”
听我这样说,胖子的神色又有些不太自然,吞吞吐吐的对我说道:
“六子,这个赵医生吧,他和潘媛媛是怎么认识的我不清楚,但是潘媛媛喜欢上他,绝对是做了个扣。但是吧,你也清楚……我们政府部门管的严,要按这个规章……”
“你他娘的给我滚啊!苟胖子!你丫还是不是我兄弟?他到底给我家媛媛做啥扣儿了?为啥潘媛媛要跟我退婚?你给我把这事儿说明白,不然的话,我明天就拿着斧头去你们单位!跟你这二百来斤就并了骨了!(并骨、方言,“同归于尽”的意思)
苟胖子被我突然提高的嗓门吓了一大跳,赶紧站起来拉住已经躁动的我,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真的没有其他人之后,这才凑到我耳边,小声对我说道:
“这个赵医生吧,有些黑社会背景,好像知道了潘媛媛家家大业大,想往上靠一靠,这就策划了一次舍生取义的英雄救美。按理说,这个事儿应该别人是不知道的,但是你胖爷是谁啊?谁让你胖爷我三教九流都认识呢?这就被我偶然的打听出来了。不过……我该说不说哈。要比起黑社会背景,你们吴家可是头板儿。明里的你们家不显山不漏水的,暗地里你们家的那些狠角儿们,可比黑社会狠多了……”
我懒得听苟胖子继续废话,心里想着这个赵医生居然趁老子这几年不在,把他爹我从小养到大的白菜给拱了,就气的热血直往上涌,有一种恨不得船立刻靠岸,拎着刀就把这个赵医生大卸八块儿的冲动……
“得得得……你也别生气,你这不是已经回来了么?先别冲动,咱们细水长流,像这种争风吃醋的事儿吧,你要智取。”
苟胖子见我已经有了暴走倾向,赶忙安慰我,可是我不吃他这一套,没好气的问他:
“怎么智取?我他娘的墙角都被人挖出地下室了,你丫告诉告诉我到底怎么智取?!”
苟胖子冲我及其猥琐又自信的一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对我说道:
“小同志啊,你且附耳过来,你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必能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