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成谦走出门,便看见沈霁月独自倚在山洞的隐蔽处,口中咬着绷带,一手娴熟的为胳膊上的伤口包扎,碰到鲜血淋漓处,手一顿,动作僵在半空中,手腕无论如何都翻转不过来。
沈霁月眉头微蹙。
虽然她有注意过手腕的伤势,但刚才情急之下救悉娜的时候还是不免用力过度,伤到了。
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将绷带接过,替她把绷带缠上,沈霁月一愣,抬头,封成谦与她近在咫尺,微微垂眸,棱角分明的脸却流露出几分心疼。
“疼吗?”
他动作轻柔至极,沈霁月素来野蛮惯了,反倒有些不适应,她摇头,“安排妥当了?”
她问的是乌坦一族之事,沈霁月虽因祝宋的冒失而感到愤怒,可说到底不知者无罪,若她是首领,恐怕也会做出祝宋一样的选择。
封成谦知道沈霁月便是刀子嘴豆腐心,听到她如此问,一点也不意外。
“不必担心,祝宋是一位优秀的首领。”
她身上不可避免的落了不少伤,唯有胳膊一处被刀剑划破的很严重,封成谦不知道她这一路都是怎么默不作声忍下来的,脑中徘徊着她背对着自己带领乌坦族人作战的场景,他心中不由一阵刺痛。
“你以前也是如此?”
沈霁月抬头,“什么?”
“做将军的时候。”封成谦道,“也是这般不要命的?”
他不敢碰疼了她,小心翼翼,三尺男儿化成绕指柔,泉中水,捧起来便化了。
他的心中仿佛藏了一颗种子,只要沈霁月弄伤了自己,他就会切切实实感到绞痛,正如当他看见沈霁月不管不顾地冲进大火之中救祝宋时,他快疼的无法呼吸。
“啊,也不是。上了战场还怕疼,还当什么将军?”
沈霁月轻描淡写地收回手,却不知这话惹恼了身后人。
胳膊被人攥住,封成谦抓住她没有受伤的地方,巧妙的护住了她的手腕的同时将她收进怀中,另一只手紧紧地拢住了她的杨柳细腰。
“封……唔!”
封成谦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长驱直入,极少的显露出凶猛姿态,封成谦很粗暴的在她口中扫荡,沈霁月脑子一阵空白,封成谦疯了?!
她想推开身上的人,却发现身体被压的死死的,唇上传来刺痛,血腥味随之溢了出来。
她的嘴唇被封成谦咬破了。
“沈清,你现在不是将军了,所以,如果再有下一次你这般不顾性命,我就像今天一样惩罚你。”
封成谦额头抵着她的,声音沙哑,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他爱怜地抚摸她的头发,说着沈霁月听不懂的话。
“等等,我哪有不顾性命,还有你凭什么给我做主?”
“凭我把你救下来的,我身上还有为你种下的毒呢,你得负责。”
“那是你一意孤行的吧?”沈霁月不喜欢被谁威胁,“大不了你把毒种回来。”
“别天真了,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口中还有一丝咸腥,沈霁月抹开血迹,封成谦的味道似乎还存留着……
她从小武艺精悍,可除此之外的事情都是一塌糊涂,更别提什么情爱。她在别人还在涉足懵懂情爱的时候便骑着烟云踏上了战场,一柄逐月枪杀退敌手,可对这种事却是一窍不通。
她刚才算是被轻薄了?
被封成谦?
意识到这,沈霁月有几分凌乱。
“你还要抱多久,大炎军队很快就会突破障碍冲上来,你想用这种姿势面对他们吗?”
封成谦一愣,好歹他也亲了沈霁月,怎么她就是这个反应?
她转过身,背对着封成谦,“你不用太担心我,沙场三年,你以为我能活下来是只是侥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