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沐岑风手持白辰剑,剑气内敛之极,但那股剑意不用任何驱使依然如活物一般游走开来,仿佛只要他一个眉头的功夫就开始一场可怕的收割。
沐岑风眼珠微微下沉,注意到那独眼男子的手中所持的短刀,上面的绣花纹极为明显,似乎一下就踩到了此人的身份:“绣春刀修罗怨”
“你是付博海!!”
说道这个名字,就连沐岑风似乎也表现出了一刹那的吃紧,眼皮不住跳动了几下,显然他知道的东西要比其他人躲。
“付博海那是谁?还有绣春刀、修罗怨?”
“说来话长,反正此人绝对善男信女之辈。”沐岑风双眼一眯,白辰剑微微高举:“叶小妹,你退后。今日既然遇到了,那就权当你倒霉吧,你的命,沐某留下了!”
“呵,好大口气,当年你师傅剑阁的剑五常和我尊师大战三百回合都未能分出胜负,你以为你今日就吃定我了?”独眼男子嗤笑一声,反手一道极致暗线流光,一道疾驰的刀光竟然可以隐藏在黑影之中飞射出去,极难捕捉。
若是一个不小心,这非得上了人家的道,只怕少不了缺胳膊少腿的。
而沐岑风的笑声就更加轻蔑了:“当年我师尊确实拿你师傅一时半会不下,绣春刀修罗怨之名当时名动整个修武界,算是散修里最为传奇的几个人物之一,而其在刀法上的造诣也是独树一帜,精妙绝伦。”
似乎对当年的他口中那人颇为赞赏和敬仰,“可惜啊!”
似乎知道他要接下来说什么,独眼男子付博海面色更加阴沉,下手也更为狠辣,一道道刀光接踵而至,却都被沐岑风轻易化解或者躲避开来。
“可惜你不是他!你也不配!”
话语冰冷而又从骨子里渗透出的那股轻蔑和嘲讽之意,甚至还有些鄙弃的味道。
“当年若不是你贪图你师傅的内家n,埋怨你师傅久久不肯引你入门,炼就他亲传的绝世神通,想必你师尊还是今日在世间可以呼风唤雨的一方奇才。可惜啊,可惜”
“我呸!那种人根本就不配当我师傅,当年你师尊找上门跟我师尊比试,世人知你师尊有位新入门的得意门生而不知我师尊身边一直有我,凭什么!我师尊明明有上等的nn而选择闭门自珍,连他唯一弟子的我都不愿传授,我可待在我师傅身边整整sbnn呐,sbnn他都只把我当下人使唤!”付博海愤怒的回怼道。
似乎沐岑风的那片话语触动到了他的某些逆鳞,性情大做,“当年,已经年近七旬的他,竟然还不愿意将自己的一切托付与我,交付给他这唯一可以传承他传承的人,那老东西还在等,后来我得知,原来他一直就没打算将自己的一切托付给我,他早就打算将他的一切给他近两年才在外面捡回来的野小子。”
“而我早该察觉,那小子根本就是那老东西藏在外面的血脉,当年风流过后就没打算认领的杂种,如今大限将至的他竟然选择去晚年重新培养自己那一点n根基都没有的臭小子,而将我这个大徒弟搁置起来,甚至侧面打压,想让我再次为他子嗣奉献我的余生。”
苍然大笑:“哈哈哈,他根本从始至终就没高看过我一眼,基本我名义上是他的唯一弟子。可能学到的那些三脚猫功夫,确实任何一个三流势力都可以随意挥洒出来的!我继续待在他身边,只可能被他给他的子嗣继续驯养化,沦落成他一脉的家奴!”
有声有泪,反复当年的仇恨如今都未能平息。
“所以你就杀了他?亲手杀了你师傅,包括他所有的亲属十三口,包括你口中他晚年才认回的那子嗣?”这话一从沐岑风口中说出,平平无奇就好像说着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实,所有人一下都怔住了,包括那些愿意一直跟随着他的那些散修。
“大哥”
“老大,那些都是真的嘛?”似乎就连自己人都有些不敢置信。
他们只知道自己的这位带他们走南闯北出生入死又有大能耐心性绝非他们这般平庸之辈可比的老大强大的一面,极为有城府能办大事,但绝对想不到他们所信奉的老大曾经还有这些丑闻。
“不管,老大就是老大,不管曾经如何,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还能反了不成?”这时那断壁女子忍着剧痛,赶紧出声定住了人心,显然,要说矫情,这个冷酷女子绝对是更为靠近那独眼付博海的。
独眼男子手持短刀,怒目而立:“我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当年那老家伙也不是我亲手杀的,是他之前结下的仇人,在外面寻他已久,我也只是帮为引路而已。”
“那和你亲手杀他又有何区别,你这欺师灭祖的罪名,可能逃的脱么?”
“呵,逃的脱又如何,逃不脱有如何,左右不过人的两张嘴,谁说我就杀谁,谁提我就宰谁,只要知道的人少了,日后又有谁会记得?”付博海笑得极为丧心病狂。
“真可悲,一代传奇,收徒不慎啊,落得晚年如此下场。当年我师尊还唏嘘不已,今日我就将为修罗怨前辈,清理门户!”白光落刃,一道黑夜中急速闪过的剑芒映射在独眼男子半边脸上。
噌
“你的火候欠佳啊,看来你师傅真没传授你什么关键的要诀。”一语便扰乱了独眼男子的心性,出刀的瞬间都急促了几分,刀身刀面晃动异常剧烈,“绣春刀之名,不过如此!今日,这一门刀法算是彻底完了。哦,不对,早在你欺师灭祖之时,你们那一脉的传承就已经算是断了!”
平日里冷言少语,却在出剑之际句句比剑更为刺痛,扎的不是人,而是心!